“不敢,只是唐董知道恐怕會不高興。”
唐紀衍輕呵了一聲。
“他?”
唐景雲身在監獄之中,又能耐他何。他也不再是曾經一無所有的少年,縱使唐景雲也不能阻礙他的道路。
“唐董還沒死,您做事向來有分寸。”
短暫的沉默後,唐紀衍竟扭頭離去,黑衣男子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離開前,唐紀衍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夜中。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男人沒有接話,微微俯身向齊燦燦伸出了手掌。
“能起來嗎?”
齊燦燦直直地盯著男人,卻是篤定地喚出了他的名字。
“楊昕。”
楊昕微微眯了眯眸,抿緊了唇。
齊燦燦將他的外套穿好後才吃力地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物件後,她拍了拍包上的灰塵。
“你的聲音,我聽了數年。”
楊昕輕笑了一聲,也不顧齊燦燦的迴避,扶住了她。
“你不用搭理唐大少,他不敢對你怎樣,只要唐董還活著。”
齊燦燦冷睨了他一眼,笑問。
“你也想讓我保釋他?”
楊昕與唐景雲之間的關係,齊燦燦是知道的。她不太相信楊昕真的對唐景雲沒有一絲情感,說白了,很多感情都是睡出來的,他能留在唐景雲身邊那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楊昕沒有回答,帶著她坐進了自己的車中。
上車後,他並未馬上啟動,點了根菸快抽到一半時,他才意味深長地回道。
“唐董的事,我不敢多做干涉。至於你願不願意保釋他,也與我無關。”
“不過你倒是挺讓我驚訝的,反正他即使奪去了協議書,內容還是生效的,你何苦與他爭鋒相對呢。”
齊燦燦的雙手緊緊握著,指甲陷入皮肉中也感受不到半點疼痛。
她雙唇微微輕啟,卻被一通電話所打斷。不經意瞥見了楊昕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背脊傳來一陣冰涼。
“她沒事,我再與您聯絡,現在不方便。”
草草地幾句話楊昕就掐斷了電話。
齊燦燦望著他的眸晦暗如深。
“你是唐紀修的人?”
楊昕沒有想過隱瞞,他很快便承認了。
他狠吸了一口煙,隨即將菸頭丟出窗外。
“齊小姐,你為什麼要回連城。”
這句話,不止一個人問過她。
“唐三少有能力保護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任性。你也有二十五了吧,不年輕了。”
正是因為她長大了,所以她才不會願意做任何人的金絲雀。
”但凡他對我有一絲感情,也不會什麼事都不與我說。我不太相信苦衷,他若真對我不放心,大可追來連城,但他並沒有。“
齊燦燦苦笑著,她從未對唐紀修有過任何期望。她的號碼一直沒有換過,她離開近一個月,唐紀修可從來沒有再找過她。
從他娶袁聞芮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以後的路,我想自己走。”
唐紀修的心思這麼深,哪是她能明白的,他們註定一生都無法在一起。
楊昕深深地望了齊燦燦一眼,話在嘴邊卻難以啟齒。
送齊燦燦回到沈宅,他們一路無言。
下車前,楊昕公式化地說道。
“唐氏財團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替你出面。這份協議書,你收好。”
齊燦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黑沉的天氣,胸口壓抑到有些無法呼吸。
“我會的。”
她一步步踏進沈宅,現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