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頓了頓,很顯然不明白袁聞芮在說什麼,不過她卻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弱弱地複述了一遍。
“齊燦燦受傷了?”
袁聞芮冷哼了一聲,她將背脊靠在冰冷的牆上,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陰冷。自不量力的人太多,以宋雅現在的身份,還不如齊燦燦。齊燦燦至少在名義上還是唐家的女兒,唐家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足。可宋雅呢,她與齊燦燦的身世倒有幾分相似,可她卻沒有齊燦燦那麼幸運。
“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再做任何蠢事。急於求成,只會功虧一簣。”
“真的不是我。”
宋雅極力否認,她承認她的確有賊心,可她確實還沒開始行動。她也知道,所有事不可能水到渠成,她並不是不能等。在她心中,沈思勳一直屬於自己。
“夠了,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袁聞芮心中認定的事情,一般不會輕易改變。她也不再與宋雅糾纏,直接掐斷了電話。她似乎有些後悔,她不該選宋雅。不過沒有腦子的女人也有好處,至少她不用絞盡腦汁拉攏。
病房內,唐紀修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動不動齊燦燦,薄唇輕啟。
“裝夠了就起來。”
齊燦燦咬緊了牙關,心底不由地咒罵了一聲。的確,早在唐清明來之前她就醒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睜眼。她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心驚膽戰,她已經足夠小心,可還是沒人願意放過她。齊燦燦自以為在沈家就能萬無一失。她剛放下的警戒心,再次提了起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也不是那麼聰明。昨晚的事,僅憑她一己之力調查,太難。是敵是友,她無法分清。她現在還得顧及腹中的小東西,應對起來真的很吃力。
她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等到他出生的那一天。
半響,齊燦燦終是受不住這尷尬的氣氛,微微睜開了眼。她極為勉強地扯著嘴角,刻意放柔了聲音。
“三哥,你來看我了。”
“裝得那麼可憐,不就是想得到別人的關心嗎。”
唐紀修冷笑著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忽地靠近了她,他俯身單手支著下巴撐在床面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他們靠的極近,齊燦燦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頸間。
齊燦燦受不住唐紀修這樣熾熱的目光,她總覺著他能不留餘地的將她看穿。她忽然回想起那天唐紀修與她說的話,他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明明是一句情話,從他口中說出卻變了個味道。
對視了片刻後,齊燦燦揚起了下巴,嘴角一勾。
“所以,我現在是得到了你的關心嗎?說實話,你這樣我會不忍心的。你就不怕我繼續纏著你?”
她刻意接下了他的嘲諷,毫無畏懼。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根本不差這一句。
“你敢嗎?”
唐紀修挑眉反問,說著便拉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他手指的力道很重,完全不顧及齊燦燦還帶著傷,那感覺就好像握住便不會放開一般。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齊燦燦的身體,最終落在了她的臉上,齊燦燦甚至可以在他漆黑的眸中看見自己蒼白的臉。
明明是疼痛,齊燦燦卻特別沒出息的動容了。每一次的親近,都會給她帶來巨大的衝擊。他的話猶如魔咒,無形中牽引著她的情愫。
“沒什麼敢不敢的,我的生活已經很不堪了,再差還能差成什麼樣?沒人會把我當回事,齊家敗落的那一刻,我就是一個人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以為我還會奢望那不值一提的感情嗎?我好像多努力都不會被接受,我都知道啊。”
她這句話說得有些自暴自棄,時至今日,她的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孩子的出現,打亂了她少得可憐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