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下看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王國華並沒有很隨意的做出回答,而是先思考了一番。時間不太長,也就是五分鐘的樣子便答道:“可以由證監會發一個文,然後司法介入調查,這樣查封賬戶就順理成章了。”
“敲山震虎麼?”許南下又一次露出了微笑,這個時候的許南心態已經發生了悄然的變化。王國華的實話,算是挽回了許南下的信任。應該說,許書記的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省信託基金那個女的叫什麼來著?我覺得,要防止她外逃。”王國華給了這麼一個建議,許南下挺著陡然表情一肅,靠著的身子也坐直了。
“嗯,還有什麼要說的?”許南下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麼難題。
王國華被問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剛才那句防止外逃的話,似乎許南下跟自己的理解沒能達成一致。王國華欲言又止,根據自己的記憶,南天省發生這起大案之後,因為嫌疑人外逃,苗省長只是提前離開了重要工作崗位,退居二線去了全國政協任一般的委員,五十出頭的人,徹底的斷了政治生命。因為基金案對全國的金融界影響比較大,所以王國華還算有相當深刻的印象。
“有的人,在外頭待著或許比在國內待著要好些吧。”王國華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許南下眯著的眼睛突然圓了一下,然後又眯了起來,慢悠悠的靠回沙發上。口中自言自語道:“是這樣麼?是這樣麼?”
趕狗進窮巷,那是要防著狗急跳牆反咬一口的。王國華的擔心,源自楚江秋談話過程中的一點分析。當然那個時候,王國華還不知道,省裡已經在動手查了。
許南下抱著手,靠在沙發上不說話,王國華站起低聲道:“我先回去了,區裡還有一攤事情等著。”許南下點點頭,王國華小心的退出來,迎面遭遇院子裡的高原。
剛才高原見機的快,根本就沒跟進去,這會笑道:“談完了。”一邊說,這廝還在拿眼神打量王國華的反應,身為許書記的貼身大秘,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王國華點點頭,高原從王國華的臉上啥都沒看出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於是便笑道:“有空來省城一起坐坐,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既然王國華和許書記之間沒有發生太大的間隔,高原不會傻乎乎的主動改變態度。
當然他這點小心思,已經被他剛才的目光出賣了。這就是人心,從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身在這個圈子裡就得審時度勢趨利避害。
王國華沒有在這個細節上計較的意思,總而言之高原對自己並沒有惡意。笑著答應下來,王國華上車走了。高原敲門進了許書記的家,發現許書記正在凝眉思索。
高原心中一驚,還當是王國華剛才表情欺騙了他。小心翼翼的泡好茶,放在許書記的面前時,許南下道:“高原,你以後要多向國華學習啊。這孩子,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許南下不說,高原倒是有幾個猜測。或者,各種可惜也未必。總之現在許南下的心情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總體上對王國華的態度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時候遊芸芸開門進來道:“剛才在外頭,好像看見國華的車了,他來過麼?這孩子,怎麼不留下吃飯?”遊芸芸的態度,算是給了高原一針鎮定劑。
“唔,他聽說了一點事情,特意過來打小報告。”許南下居然開起了玩笑,看來心中一驚有了決斷。遊芸芸笑道:“什麼小報告?”許南下看了高原一眼,高大秘立刻笑道:“我回去了,您二位慢慢聊。”
要說高原不嫉妒,那都是假的。王國華就能跟許書記私密會談,自己旁聽一下都不行。
許南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遊芸芸聽了不禁失聲道:“這孩子,咋出這麼一個點子?這不是拿國家的財政開玩笑麼?簡直是胡鬧嘛,我要批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