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做的?”邵西蓓目光淡淡地看向單景川。
“我媽。”他不避不躲,耐心地撫了撫她的頭髮,“喝了吧,對你身體有好處。”
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在他善意溫和的目光中就著容羨遞過來的調羹喝了幾口。
喝完湯她有些犯困,單景川將她扶到床上蓋好被子,等她睡著之後才和容羨一起走出病房。
“等會又要去接你們家炸毛兔了?”容羨不懷好意地笑,跟著單景川往樓梯下走,“快點請我喝喜酒了,都等不及了!”
單景川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眼神往前一帶忽然一怔,腳步“募”地停了下來。
陸沐在底樓的窗臺邊站了很久,看到他的時候抬頭淺淺地朝他點了點頭。
容羨一看到她的時候神色就有些變冷了,從前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敬她為長輩,直到出了這檔子事之後,她看到邵西蓓日益削瘦下去,實在是再也給不了好臉色。
容羨沒說什麼便直接往地下車庫走,單景川考慮了一會還是走到陸沐面前叫了一聲“沐姨”。
“蓓蓓從小就和你最親。”陸沐沉默了一會,看著窗外緩緩道,“現在她唯一肯相信的人就是你和那個女孩子了。”
單景川目光幾變,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這個媽媽給她帶來的從來沒有一點可以與幸福和快樂這兩個字沾上邊的。”
她這麼多年從來只考慮過自己,自哀自憐又守著可恥的自尊,自私地決定她的女兒該怎麼生活,卻從來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哪怕看到傅政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誰,卻最終還是幾經搖擺,無力阻攔。
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可能讓她再見一次那個人的機會。
“沐姨。”單景川認真地看著陸沐,鄭重地問,“蓓蓓的生父,究竟是誰?”
陸沐回過頭看著他,年輕的男人英氣而俊朗,目光澄澈沉靜,和年輕時的單群極其相似。
“景川,這是我這個媽媽唯一為她做過的對的事了。”良久,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裡。”
“拜託你,不要告訴他。”
因為她的女兒從來就是那個人的孩子,如今他也有妻有兒在身旁陪伴,既然當年已經讓他錯信,就讓他一直信以為意,對誰都好。
單景川看著陸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怔怔地站在原地很久,心中如濡水般淌過萬般澀然微異,目光慢慢柔和下來。
還有一個多月將近年底,這些日子她所承受的那近乎窒息的傷懷悲慟都終將能宣告結束。
幸好這場身不由己的博弈早已定下了結局,只盼望她能順順利利地隨著這新生命的到來漸漸釋懷。
無論多難,這些都終將隨著時間過去。
…
顧翎顏總覺得單景川今天很奇怪,他很早就已經到了學校,還沒等她走到大門口,就直接找到了教學樓的底樓。
晚上到了公寓他親手下廚做飯,她自從嘗過他的手藝之後就一直惦記著,可惜這一陣因為單家和邵西蓓的事情他一直忙得很,很久都沒有給她做過飯了。
她現在已經不太再像從前那樣纏他,每每見面時看到他不言不語流露出來的疲憊,她總提醒著自己要乖一點懂事一點,不要再給他添麻煩,在一起的時候只靜靜地陪著他就好。
晚飯時他主動提及問她在學校裡這幾天的情況怎麼樣,她看了看他似乎比之前輕鬆很多的臉色,才大著膽子唧唧歪歪地說了一通。
“過來。”單景川這時放下筷子看著她,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顧翎顏小兔子一樣乖乖地溜到他身邊,被他一手拉住輕輕抱到他腿上坐好。
“這幾天晚上都住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