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沒什麼的,遠沒有珞琳的繡工好,我只是繡著玩的。”新月急忙攔住我和塞雅,不讓我們過去看。
“新月你別太妄自菲薄了,我覺得我繡的也不怎麼樣,哪裡就看出好來了?咱們一起學習嘛。”我和塞雅相攜來到新月的繡架前,低頭仔細觀看新月的繡品。
咳,我不該把話說的那麼滿,看著塞雅滿臉的失望,我也說不出違心的讚美來了。塞雅經常從我這裡要去一些小玩意,造成她的眼界也高了起來。
“這個繡品倒挺好的,中規中矩的,我的就有些天馬行空了。”我勉強找出來這幾個詞出來,如果沒有我的對比,新月的繡工還是不錯的。當然了,沒有專門的針線上的人繡的好,不過一個閨秀這樣的水平也算是可以了。
“對呀對呀,珞琳的不好,新月的比較……比較……對對對,比較中規中矩。”塞雅滿臉為難,讓一向直率的塞雅說出這麼違心的話來,也真是難為她了。
新月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又漲得通紅:“你們不用安慰我了,實話實說我還能高興一點兒。珞琳的繡品我都看過了,努達海的衣服就是珞琳繡的。還有珞琳你獻給太后的經書,我通通都知道!”
塞雅聽了新月的話也尷尬了起來,我倒無所謂。你既然繡的不好就不要繡,繡個鴛鴦的枕套還比不上我們府裡針線上的人繡的。不過……新月現在繡鴛鴦枕套?這是嫁妝?
我伸手撫上繡架上這副未完成的鴛鴦戲水。料子是極好的大紅緞子,是宮裡賞賜下來的。繡線也是好的,絲絲柔順還帶著光澤。
真用心啊……
真不知道這個新月格格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打算嫁到我們府裡來跟我額娘平起平坐?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兒,哼!
“新月,你這是打算繡嫁妝呢?”我垂眼,掩飾住眼裡濃濃的譏諷,打趣地問著新月。
新月有些傷感地哀嘆:“還有八個月我就該除去喪服了,那陣子太后就該給我指婚了,所以我要早些做準備。我原來準備的那些繡品都已經埋葬在荊州城裡了,和我阿瑪、額娘、姨娘、兩位哥哥一同埋葬在那裡了。就連那曾經的稱呼也再沒有人叫了,不,也許還有一個人叫過,可是……”新月說到最後囔囔自語,幾不可聞,長嘆一口氣,就不再說話了。
“什麼稱呼?”塞雅好奇地問“是新月嗎?有什麼來歷麼?”
新月點點頭,有些哀傷地望著窗外的院子,懷念地說:“我就是出生在一個有著上弦月的夜裡,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還有一個小名,叫月牙兒。家裡,只有阿瑪和額娘會叫我‘月牙兒’,可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叫我月牙兒了!再也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那就很奇怪啊,為什麼端親王爺那麼疼愛你卻沒給你許人家呢?都及笄好幾年了。如果端親王爺給你許了人家,不就有人叫你月牙兒了?”塞雅滿臉糾結地看著新月。
塞雅!說的太好了!就是這樣不經意地揭開新月藏著掖著的那些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重要事情!我從沒發現塞雅喜歡打聽事情的這個習慣有這麼的有用!
新月臉上露出懷念地笑,微微側頭看著天真浪漫的塞雅:“那是因為我阿瑪和額娘想多留我幾年,他們就我一個女兒,總是捨不得我離開他們。所以,就一直沒參加選秀,也一直沒被指婚。”
“原來是這樣……”塞雅若有所思地看著新月,眼中的迷惑還在,卻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姐姐你在哪啊?”屋裡沉默的氣氛被克善一連串的叫嚷給打斷了。新月站起身來,準備開啟房門迎接克善從上書房下學回來。
“哎喲!”剛開啟門的新月,被推門進來的阿瑪撞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阿瑪急忙扶住了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