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打仗麼,這將近三年來,我參加的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有幾十場了。究竟還擔心個什麼勁。
阿瑪帶著鑲白旗的三千援軍來到荊州。
這次戰役出乎我意料的慘烈!
我們來到荊州外圍的時候,就看到老百姓們四散奔逃,拖家帶口,慌不擇路地尋找著生機。
遠遠向城頭上看去,吳世昌叛軍的軍旗已經插在了荊州城牆上。
我當下喝住了馬,停在原地指揮著我帶領的小隊裡的兵們安撫百姓。阿瑪則是領著大軍衝到城內,準備支援端親王。
可是我們已經來晚了。在阿瑪殺光城內全部的叛匪,已經是一天之後了。發現端親王和他兩個兒子已經戰死在城內,就連他的夫人和側室也守節自刎了。
阿瑪抓住了一個端親王府的下人,詢問著還有沒有端親王府其他的主子還活著,我則還是打理善後。
“驥遠!”阿瑪身著一身白色盔甲,紅色披風,坐在‘祿兒’上,威風凜凜地喊著我的名字。
“末將在!將軍有何吩咐!”我高聲回答,在軍中我一向只稱呼我的阿瑪為將軍的。而阿瑪則沒那麼多講究,有時叫我的官職,有時叫我的名字。
“做好善後,安撫好百姓。端親王一家還有一個格格和一個世子被兩個奴才護送出城了,我去尋一下!”阿瑪說著,沒等我的回話就掉轉馬頭,帶了他的親兵百人騎兵小隊,騎馬向城外奔去,準備先從城外開始尋找端親王府的倖存者。
我繼續有條理地做著善後。滅火、勸說百姓、修繕房屋一類的差事我早已經駕輕就熟了。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阿瑪緊抱著一個衣衫襤褸,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騎在馬上奔回,身後跟著一個滿身帶血的粗壯漢子和一個丫頭,粗壯漢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概八九歲,昏迷不醒地小男孩兒,再後邊跟著阿瑪的親兵。
我迎了上去,阿瑪在我面前停下了馬,懷抱著那個女子飛身下馬。然後把韁繩丟給我,我接住韁繩,牽住‘祿兒’往馬廄走去。
“軍醫!軍醫!到我帳篷裡去!”阿瑪高聲呼喊著,彎腰把那個女子抱進了帳篷,身後依然跟著那幾個人。
阿瑪安頓好了他們,才出了帳篷。見我正守候在帳篷外,這才跟我講那個女子的來歷。
原來,阿瑪出城尋找的時候,尋了很久也沒發現格格和世子的蹤影,就跟親兵四下尋找。在找到一夥流寇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女子揮舞著端親王的令箭在拼命地呼喊著她是端親王的女兒,新月格格。於是阿瑪就向著那個女子的方向追去,結果那夥流寇的頭領,把格格擄走,阿瑪好不容易才給追了回來。格格受了驚嚇,世子受了風寒,一個奴才也為護主而身受重傷,所以才一回營就開始找軍醫。
“驥遠,一會兒等新月格格醒了之後,去拜見一下。”阿瑪拍著我的胳膊說。
“是!將軍!”這下又是大功一件了吧!
“將軍!將軍!你在哪裡?!”一個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我們奔了過來。
“新月格格!”阿瑪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抬頭看向那個他口中的新月格格。
這個格格帶著哭腔,淚流滿面地抓住阿瑪的胳膊,搖晃著:“我阿瑪呢?我額娘呢?我的兩個哥哥呢?他們都在哪?”
阿瑪欲言又止,新月格格盯著阿瑪,滿是希望地問著:“你們是援軍對不對?你快去救我阿瑪!一定能救活的,是不是!他們說都是假的,對不對!”
“他們說的是真的……”阿瑪面帶遺憾地說:“我們遲了一步。等我兵臨城下的時候,整個荊州城已經落入了吳世昌的手裡。不過,他酣戰已久,兵乏馬困,經過一夜的激戰,我們又將荊州城,從他手裡奪了回來。並在城內發現了端親王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