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袍子,撐著一把素淨無色的傘,目光卻直直地盯著被封死的鎖!
被鎖住了?霜兒在心裡暗暗的嘆道。七爺依舊還是騙了自己,他明明說小門會一直替她留著的。
她立在原地發了會兒呆,也不知什麼緣故,一咬唇,提足飛奔而去。一縷清音縈繞在耳邊,伴著那淅淅瀝瀝的雨聲,更顯得琴音的悲悽和憂傷。她渾身一戰,忽地滯住了腳,凝神看著窗戶上那一小團的黑。
黑影隨著琴音時起時伏,她手指輕輕地順著它的輪廓滑動:這麼渺小的人兒,卻像一個氣球般將我心的位置佔據得滿滿的。
一聲斷呵將她嚇得一哆嗦,見是孟得,她拍了拍胸膛,沉聲問:“幹什麼這麼大聲,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麼?”
孟得一臉陰邪的笑過:“你若沒做虧心事,又豈會怕我?既然來了,怎麼不到裡面坐坐?”在說話間,裡面的人已經聽到了聲響,緩緩地止住了琴音,抬頭看了過來:“來了多久了?”
孟得先她一步進來,邊走邊笑:“這丫頭早來了,我剛才就看到他一直對著七爺你的影子看,原本以為她中了邪,所以湊近一看,卻聽到她嘴裡喃喃地在說什麼氣球將我的心佔據等等話。”他說完,還周星馳般哈哈大笑了幾聲。
七爺淡淡看來,手指輕輕撫摸著琴絃:“如若沒事,孟得你便先退下吧!”孟得聽了,趕緊點了點頭,轉身關上門出去了。
“剛才我在門外聽你的琴音,覺得你的琴音好悲涼,你有什麼煩心事嗎?”霜兒道,語帶著疼惜。
七爺目光看過來,嘴角一揚,浮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道:“你何時成了我的高山知音了?”
“雖說我彈不好琴,可是我也算半個文化人,欣賞總欣賞得過來吧!”霜兒被他看扁了,實在覺得沒面子,趕緊辯駁說。
他笑著看了看窗外,“算我說錯話了,外面雨大,你怎麼就這麼跑過來了,小心凍著。”
霜兒低頭盯著一直咯吱爆炸的膏燭:“我睡覺睡不著,所以想看著你送我的那幅畫入睡,結果我看金魚看太久了,一閉眼睛就全是金魚,我怕自己變成金魚,所以就過來找你了!”
“找我?”七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膏燭。“是啊,誰讓你畫裡除了金魚便還是金魚,你若在畫裡畫一個人物,那我也不至於盯金魚盯得出神。”膏燭蠟已經開始滴淚了,霜兒將蠟淚集中起來,又重新讓它再燃一次。
七爺看得出神,嘴角揚起一絲笑:“你這丫頭,淨會調皮。那過些日子我再幫你畫一個人上去!”
“不要你畫!”霜兒撐著臉,呵呵道。
他問:“我畫技雖不甚好,可也算看得過去!不至於到令你如此厭惡的地步吧!”
霜兒聳聳肩,歪頭看著即將要掉下來的蠟淚說:“你若畫畫,斷然不會將自己畫上去,我怕畫裡的魚兒認主,知道畫上的人物不是自己的主人,所以變成畫妖為非作歹,你說那時怎麼辦?”
“又胡說!”七爺淡淡地笑著說,頓了一下,他又道:“明日藥鋪便開張麼?事情都準備得怎麼樣?”
“第一次開藥鋪,多多少少考慮得有些不周到,不過還好有一個人幫我。”霜兒見窗戶漏風兒,趕緊起身將窗戶關嚴實。“你畏冷?”七爺問。
霜兒支吾了一番,心想,你的身子骨那麼差,若再凍涼了可怎麼好?心裡雖想著,嘴上卻應了一聲,點頭說:“是啊,怕冷!”
他哦了一聲,手推著輪椅往後去,霜兒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聚精會神看著他的動靜。他從一旁拿了一件素淨的袍子:“外面的衣裳已有些溼了,如若不嫌棄,你便將這袍子披在外面吧!”
“哪會嫌棄,求之不得!”霜兒笑著接過袍子,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鼻而來。這香味雖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