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句地說著,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霜兒行李本來就不多,茹娘是一個豁達的人,平日打扮的東西也少,兩人出了院子到前院時,子衿和玉闕已經在前院會合了。
霜兒對子衿的病情依舊有些擔憂,“到了府上,大家都得小心為人。”這句話基本是對子衿說的,她雖曾得曹操的珍惜,可是如今的她畢竟是一個有殘缺的珍品,再者,玉闕的舞已不在她之下,她此時要想守住自己的地位,就得好好地學會為人處事之道。子衿笑著受了,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
茹娘見大家都不說話,過來打圓場說:“都別想太多。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去丞相府。到了那裡,見人就跪,逢人就說好是絕對錯不了的!”
茹娘這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霜兒和茹娘共坐一輛轎子,玉闕和子裕共坐一輛。丁達見是霜兒,臉上驟地一紅,應該是為昨日自己的冒失而覺得不好意思。霜兒朝他淡淡一笑,他見霜兒笑了,也咧嘴一笑。茹娘在旁邊瞧著糊塗,邊上馬車邊對霜兒說:“你這丫頭,怎麼,連園子裡的馬車伕都被你吸引住了?”霜兒坐在右邊,茹娘坐在左邊。
霜兒道:“茹娘,你想太多了!”茹娘用絹子掩嘴笑了一聲,不再說話。兩個人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霜兒忍不住了,揭開簾子看著窗外的風景。茹娘起初一起閉著眼睛,這時見她揭開簾子了,低聲問道:“一個姑娘家的,盡喜歡拋頭露面,小心路上遇到豺狼!”
霜兒故意笑著放下簾子:“茹娘,你覺得以我的姿色能勾到豺狼麼?”當年老頭子對她的相貌極不滿意,覺得她配不上江湖第一美人的女兒的稱號。其實霜兒自己對這付皮囊很是滿意,普普通通的相貌,雖算不上絕色傾國,但依舊算得上秀色可餐。在這亂世,你越傾城傾國,你就越容易成為戰亂的犧牲品。
“怎麼,對自己的相貌沒有自信?”茹娘一聽,來了興趣,故意話裡有話的問著。霜兒無奈的聳聳肩,“梨香院有玉闕和子衿兩個絕色美人就夠了,我這樣的相貌剛好符合我的身份!”
“那你倒挺會知足!”茹娘似是佩服,又似是諷刺地說。
“所謂知足常樂,這麼淺顯的道理,本來就很容易懂。”霜兒說完,又揭開簾子一看,卻看到有人策馬而過,馬上的人神色冷竣,毫無表情。霜兒怔了怔,第一反應是袁熙,可是再細眼看時,才發覺自己剛才花眼了,一時間有些失望,放下簾子,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茹娘好奇地探過頭來:“剛才還一臉興奮樣,現在又成這樣了,怎麼,剛才看到了什麼?”
茹娘說完,伸長了手揭開簾子一看,臉色的笑驟地一凝,倏地放下簾子。這回換霜兒好奇了,霜兒揭開簾子一看,竟看到龜奴馱著背,一步一步緊跟著馬車。
他腰背馱,走路不方便,可是他卻能夠追上馬車,可以見得這龜奴絕對不同於凡人。霜兒正想著,茹娘對丁達道:“駕快點!這麼慢,你不怕丞相大人殺了你的頭!”那麼狠決的字眼,一如茹孃的性格,可是霜兒卻頗為好奇地看著她。
茹娘雖說霸道,可是她待人處事都極有分寸。霜兒看得出來,對別人時茹娘幾乎都是用軟的,可是對付龜奴時,她卻壓根就沒有打算對他好。
心裡雖是一陣狐疑,可是霜兒卻不想多問。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再者,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茹娘不願意透露,她也不願意多問。丁達被她一嚇,加快了速度,茹娘有功夫護著,所以這點小摔小疼的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霜兒屁股卻被巔得極疼。好不容易到了丞相府外,霜兒一邊揉著屁股下馬車,一邊埋怨茹娘說:“都怪你,我屁股都疼了!”
茹娘看到了前面的人,故意咳嗽了一聲,霜兒察覺出不妙,抬眼一看,竟看到一張冰冷的臉立在前面,茹娘身子猛地繃緊,手捏了捏霜兒的衣袍,小聲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