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參與其中。”
“難就難在此,倘或只是李建成弄來個把嘍囉作怪,倒不難打發,偏還有個鄭官意參和著……”穆清乏力地靠坐在高椅內,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先不必知會克明。莫要擾散了他的心思,且瞧著他們究竟要作甚麼。”
阿柳見不得她勞神憂思的模樣,這邊的事既已了結,她忙喚著阿達將後院的高椅繩索俱收拾了,自挽起穆清的手臂,將她往前院帶,嘮嘮叨叨地想要開散她。“前兩日大風。院中那幾株銀杏全落了葉,鋪了一地金黃,我瞧著動人。故不教他們掃了去,留著你來賞看賞看。”
穆清隨著她行至前院,果然滿目黃燦燦的小扇葉,另有一半未落的懸在樹上隨風輕擺。耀得人心裡亦暖意融融。
她在石桌邊的石墩凳上坐下,秋陽的和煦與微涼的風交纏著撫在她的面龐上。心底倒有了片時的寧靜,不覺暗自忖度,不知哪一日能安安定定地坐於自家院中,一壺薄酒。兩人相攜,看春花賞秋葉,稚子幼女繞膝承歡。
想了一陣。她唇邊的笑意漸成了一抹苦澀,終是搖了搖頭。“阿柳,叫人掃了罷。”
“這般好看,掃了豈不可惜。”阿柳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卻也無奈。
轉過三兩日,長孫氏到了她這小宅院中探望。穆清的脾性她雖摸不透底,大略上還是知道些的,故未帶那些虛虛實實的名貴藥材,只命人捧了一盒子鮮棗,笑說,“太守府後院的棗樹掛了紅,瞧著可人,便使人摘了些來,一來貪個新鮮,二來意思還算吉祥,取個早生貴子的意頭。”
穆清忍不住掩口笑起來,“那夫人亦當同食。”惹得長孫氏臉頰上飛起了一片紅雲,心內禁不住起了些閨中姊妹才有的溫存。
不消一會兒卻又悄聲嘆息,她緣何不是自己的親阿姊,一時間只覺這世間好皆教英華佔盡了,珠聯璧合的情誼,精明強幹的阿姊,還有她那二郎脫不得手的姊夫,假若有一日英華起意,想要取而代之,只怕她阿姊亦會盡了全力來替她拼爭罷。想到此處,長孫氏依舊笑得嬌羞,內裡卻慢慢冷下了心腸。
言笑了一陣,穆清抹下嬉笑,端肅起臉,向她提及汾水回城那天的事,細細剖判了一回,長孫氏雖有驚異之色,卻顯得並不十分意外。
“影娘可有甚麼動靜?我猜度著,她大約已將意娘籌謀的那些個事說了個七七八八。”穆清冷不防提起鄭官影來。
這倒令長孫氏吃了一驚,“顧姊姊怎知她會說?”
“影娘膽怯,稍加恫嚇,她便熬持不住,我私下胡亂猜測,她或意在明哲保身,不願與意娘摻和在一處。”說著她輕聲一嘆,“影娘性子軟,慈悲心腸,這也是早先竇夫人執意要你持掌後宅的緣由。”
長孫氏不置可否地笑笑,穆清也不探究影娘究竟同她說了些甚麼,只執起她的手,懇切相托,“眼下雖確準了誰人在暗地中下絆子,憑我一己之力恐是難以躲禍,還須得夫人借我幾名信得過的人用上一用。”
“太守府的留守府兵中,有百人為霹靂堂舊人,皆是能放心託付的,顧姊姊若要用,只管去領便是。”長孫氏毫不猶豫,一語擲出百人來,她心知肚明,視目下情形,卻也容不得她猶豫藏掖,面前這位連同她腹中那孩子,已然成了燙手的熱餅,捧著心驚,甩脫不得,但求她平安無事,二郎在沙場上也能多添一分穩妥。
……
再說那陳大力,自從那小宅院中撿拾起一條性命並一枚大金餅之後,果真不敢食言,原主跟前不敢露了分毫破綻,亦日日往那南樓坊的小巷子中去候等,好在他原就成日混跡在南樓坊內,進進出出的,瞧見的人只當他躲債,並不多加留意。
金光燦燦的大金餅,和阿達那辣痛的一鞭子,俱揣在他心口發熱,迫使他每日枯等一個時辰,絕不敢少了一刻。直至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