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靠牆搭建的土炕,連張椅子都沒有。
此時娜仁便被關在一間禁閉間裡,押送她過來的程先生被鍾副山長叫去詢問情況了。
而因為娜仁郡主身份特殊,戒律院容許其木格入內陪同,其實是因為娜仁漢話不好,她一激動就說韃靼語,除了其木格沒人能聽懂。
見她情緒激動,深覺韃靼人蠻橫且武力高強的先生們果斷的讓其木格進去陪同,免得他們老胳膊老腿了還被學生毆打。
這樣的事他們以前是想都不會想,但沒聽程先生說嗎,娜仁跟他交手了。
連親自教導自己的老師都能下手去打,何況他們?
所以老師們唿啦一下全圍著程先生詢問情況去了,沒人去詢問違紀當事人。這跟以前搶著詢問違紀學生的態度完全相反,好在戒律院裡沒學生,唯二的兩個外人還是外國人,不懂清溪書院戒律院的“習俗”。
黎寶璐也是第一次進戒律院,她站在空空的院子裡茫然了片刻,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這才轉身往右邊去。
其木格正在跟娜仁吵架,倆人都很激動,語速飛快。
就算黎寶璐從小就跟秦信芳學韃靼語,此時也並不完全聽得懂,但大概意思是明白了。
其木格正在教訓娜仁,“……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讓你不要去招惹那些學生,你為什麼要動手?在這裡讀書的女孩哪一個家裡是簡單的,你倒是舒服了,把人一扔就出了氣,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百姓和勇士呢?你知不知道春天來了,知不知道我們的糧食快要吃完了,這時候我們都在等著和大楚交易糧食,她們的父兄只要透出一兩句話來,我們的生意可能就會遭受波折,你知道那樣會害死多少人嗎?”
“難道我就任由她們侮辱嗎?”
“別說得你多無辜似的,還不是你先挑釁她們的嗎?”其木格怒氣衝衝的在屋子裡轉圈,“我真是太愚蠢了,當初我就應該攔著兄長的,不該讓你跟著我一起來大楚,你只會給我們添亂,給我們帶來厄運。”
娜仁嗤之以鼻,眼中閃過嘲諷道:“黑罕說得不錯,你和表兄只會卑躬屈膝的向大楚乞憐,我韃靼勇士無數,兵馬強壯,何懼弱得像只羊羔一樣的大楚?沒有糧食了,大可以揮師南下,大楚有的是糧食,他不賣我們也有辦法得到!”
黎寶璐“啪”的一聲推開門,屋內的倆人盡皆嚇了一跳。
其木格看到黎寶璐便大驚失色,她懂得韃靼語!剛才她們說的話……
剛才娜仁說的那番話可以直接挑起兩國戰事了,其木格戒備且悲傷的看向黎寶璐。
黎寶璐走向娜仁的腳步一頓,她扭頭對其木格道:“你出去,我要教你堂妹區分人與畜生的區別,替我守著門口,輕易不要放人進來。”
其木格一呆,反應過來後轉身就走。
黎先生顯然沒將娜仁的言論安在她們的國家上,這就足夠了。
房門重新關上,屋裡頓時只剩下黎寶璐和娜仁倆人了。
黎寶璐回頭對娜仁笑笑,娜仁滿眼戒備的看著她,問道:“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是你那些學生,我會功夫的,你要是敢對我不利,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黎寶璐將包袱放在炕上,取出裡面的紗布,藥酒和傷藥,淡淡的道:“我倒是想把你吊起來抽一頓,只可惜一來你是傷員,我不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二來雖很不願承認,但你依然是我的學生。你既是我的學生,我自然不會主動揍你。”
娜仁目光一轉,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那你什麼情況下不是主動揍?”
黎寶璐對她咧嘴一笑,一把將人扯過來按在榻上,抓住她的右手一拉一提,骨頭“咔擦”兩聲便復位了,這可比歐陽晴的疼多了。
娜仁忍不住哀叫出聲,滿頭大汗的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