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可他們昨天在拋繡球現場那一出又是怎麼回事?
“李姐……”
“妹子……”
……
聽聽,兩個後勁上頭的人開始酒意上湧,相互搭著肩膀稱姐道妹起來。
“小衍,過來。”李然揚聲道,橫過來的目光中頗有一種“你不過來我便‘請’你過來”的氣勢。
鄒衍掃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一想剛剛李然不費吹灰之力便拎了她和廖文君兩人飛上屋頂……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她還是莫跟醉鬼計較了。
“恩人,坐這……咯兒……邊。”廖文君酡紅著一張臉,興奮地朝她揮手,連舌頭都有些大了。
——坐這邊可以,不過能不能改改你所謂“恩人”的叫法?
在李然沉重的胳膊壓上肩頭時,鄒衍無奈地輕輕搖頭,仰頭喝一口廖文君遞過來的美酒,低頭看見三人並肩而坐親密無間的影子。
……其實這也是某種緣分吧。
鄒衍彎起嘴角無聲微笑:她們三人,李然幫過自己,廖文君救了李然一命,自己也算曾助廖書呆一臂之力……到底誰對誰有恩,又是誰欠誰比較多?
皓月當空,月明星稀,美酒當前,知己在側,在不知主人名姓的廢棄屋頂,三人暢談舊事、擊節高歌、飲酒論詩、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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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覺醒,只覺頭痛欲裂,鄒衍趁著酒性未退、耍賴般半抱半依著靠在床邊的刑心素。
“妻……妻主……”心素漲紅著臉,為難地看著一個勁往他懷裡拱的女人,雙手無措地扶著她的肩膀,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心素。”鄒衍一把將他拉著坐在床邊,頭枕到他的大腿上,撒嬌著嚷道:“頭疼。
刑心素無奈,拂開鄒衍臉上的散發,伸出手指替她按摩起太陽穴來。
外面院子裡似乎有誰來過,一會兒之後,鄒老爹送走來人,在外間刻意地咳嗽一聲。
刑心素連忙扶鄒衍重新躺好,自己則急急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他重又進來,手上多了一枚封蠟的藥丸和一杯清水。
“妻主,這醒酒丸是一位住在如意樓的姓廖的客人託人送來的,說是對清宿醉很有效果,你看這……”
鄒衍按著額角坐起身,睜眼掃了一下藥丸,再看一眼拿著藥丸的男人,伸手接過服下,一邊喝水沖淡口中的藥味,一邊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天我不在,沒睡好嗎?”
“嗯。”刑心素正等在一旁準備接過杯子,也沒太在意她的問題,等誠實地應聲後,才發現自己無意識中說了什麼,慌忙補救道:“唔……還,還好。”
“呵呵……”鄒衍輕笑,見好就收,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她醉得不省人事前,宵禁時間就早過了,她還以為要躺在深秋屋頂上過夜了,不料醒來卻仍在自己的臥房裡。
“她自稱姓李名然,是妻主的大姐。”
“大姐?”鄒衍驚訝地挑眉,然後,服了藥後,身體狀況已經好很多的大腦重新開始運作。
依稀……彷彿……好像……貌似……昨天不知怎麼說著說著講到了“桃園三結義”,然後三個醉鬼……不,應該是兩個真醉的女人加一個裝醉的李慕然,三人對月遙拜,相約結為異姓姐妹……
——呃?這不是醉言醉語、酒後發癲的一時笑話嗎?
她們一個是前邊疆大將、一個是現神醫傳人,而她只是小小跑堂小二一名,天天為生計奔波流汗……
——“大姐”啊?可……能嗎?
二十七
抹了把臉,鄒衍匆匆趕往如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