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程懷亮忽而指向對面的山崖,“誒?你看,那個山崖上是不是掛著個人?”
張小七揉揉眼睛,仔細觀瞧,“恩,好像還真是,咱們快過去看看!”他說完,抓起程懷亮,往腋下一夾,飛身而去。
到了地方,他們再一看,果然,那個人單臂摳住山崖上一塊凸起的岩石,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張小七疑惑道:“誒?什麼情況?這人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怎麼可能?人要是死了,還能把自己掛在懸崖上?”
“說的也是。”
正這時,那人突然扭過頭來,瞪了他們一眼,往山崖上方指了指,朝他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小七仰頭往上一瞧,怪不得,原來那山崖上面有不少殺手,正拎著刀四處踅摸呢,看樣子,應該是追殺那人的。
他慌忙也攀附在崖壁上,不再做聲了。
又等了一會兒,張小七聽崖上的人聲漸消,便又夾著程懷亮飛出來,試探著探頭往上看去。
殺手們此時都已撤走了。
他放下心來,躍上山崖,把程懷亮放下來,伸手去拉那個掛在懸崖上的人。
那人回了一聲,“不必幫忙,我自己能上去!”隨即微微一較力,輕鬆爬了上來。
張小七這才將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見他身形瘦削,面板黝黑,面容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氣,不禁心下暗自稱奇,朝他抱了抱拳,“在下張小七,這位是程懷亮,敢問這位兄臺高姓大名?為何獨自跑到這大山之中來啊?”
那人也看了看張小七,點點頭,“恩,張小七,大唐平涼侯,你的名頭在西域一帶傳的很響啊,久仰久仰,在下王玄策,不才到此只是為捉拿逆黨罪魁單懷義而來。”他說著,也朝張小七回了一禮。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卻震撼力驚人。
程懷亮剛剛還被夾得七葷八素,大口喘著粗氣,一聽這話,登時瞪大了眼睛,愣住了,“什麼?捉拿單懷義?就憑你一個人?這年頭吹牛皮的人越來越多了啊,你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張小七也大吃了一驚,看此人一臉認真,並不似玩笑之態,便勸告道:“朋友,你說,你能捉拿單懷義?你可知單懷義的武功天下無敵,你如何拿他?我勸你還是不要做此妄想,枉送了性命!”
“哈哈哈哈!”王玄策大笑了幾聲,“不幹出點常人不能幹的事來,又如何能出人頭地呢?看來,你們也是來追查逆黨的,替我的打打下手也不賴,不過可不要跟我爭功哦!”
張小七和程懷亮面面相覷。
張小七問道:“這麼說來,你已經你查到單懷義老巢的位置了?”
“那是當然,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已經在逆黨的老巢裡轉了很多天了,今日我不慎闖入單懷義的閉關禁地,引起了逆黨殺手的注意,為了躲避追查,才逃到這兒來。”
“哎呦,是嗎?這可真是太好了,那咱們一起去吧!”
“好啊!”
“等等!”一邊的程懷亮忙不迭把張小七拉到一旁,小聲提醒道,“小七兄,此人口吐狂言,叫人感覺不太靠譜呀,而且咱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一旦上了他的當,被他帶到溝裡,被單懷義抓到,再後悔可就晚了,你可得想好了!”
“不這麼做,那還有別的法子嗎?你能找到逆黨的老巢嗎?”張小七反問道。
“這……”程懷亮登時被難住了。
王玄策不耐煩地走過來了,“你們有完沒完?張小七,虧你還曾是稱霸西域的大漠王,怎麼辦事這麼不爽利?你要是沒膽去就罷了,我一個人去,照樣能取單懷義的狗命!”
“誰說我不敢?走吧,頭前帶路!”張小七隨即應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