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被拖出大帳,氣沖沖地罵道,隨即命人將書信交給眾頭領傳閱。
眾人看後,都錯愕不已,一個擔憂道:“大汗,若此信所言是真的,那我們的處境可是大大地不妙啊!剛才的勝仗該不會就是李勣故意輸給我們,好把我們拖在定襄,給李靖偷襲王庭爭取時間吧?”
另一個頭領立刻駁斥道:“你怎麼能這麼講?我們大汗英明神武,怎麼會連這點小小的伎倆都看不出來?定然是那倆小子偽造情報,跑來誆騙大汗的錢財!”
頡利其實並不傻,方才不過是一時氣急,亂了方寸,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心裡也開始犯嘀咕了,可是自己剛剛還當著眾將的面吹過牛,若是承認自己中計,顏面何存?
正騎虎難下之際,帳簾一挑,張道玄走了進來,一進門他就跪伏在地,大呼道:“明君哪!大汗真乃是草原上曠世罕見的明君!”
頡利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張道玄,你來作甚?”
“大汗,其實,老臣有一種專門測謊的奇藥,若是人心地坦蕩,服下它自可無事,若是暗懷鬼胎,便會口吐白沫,半個時辰後化為屍人,您再看看這倆個細作。”說著,張道玄朝帳外招呼一聲,“抬進來!”
幾個衛士將悶頭和柺子六重新抬進大帳,眾人低頭一看,都嚇了一哆嗦,再看兩人,渾身抽搐,已經縮成一團,面色紫黑,眼睛發綠,口吐白沫,五官都挪了位了。
“可惡!將此二賊給我扔到荒野喂狼!”頡利怒道。
衛士們連忙又將兩人抬了出去。
張道玄接著吹捧:“大汗,微臣料想**必然是忌憚大汗的赫赫威名,不敢與大汗交戰,才會派出奸細迷惑大汗,誆大汗退兵,好在大汗英明睿智,彈指間便識破了敵人的奸計。”
“張道玄,你不是剛剛還勸我退兵的嗎?怎麼現在又換了一套說辭?”
“大汗,此前,微臣大敗而回,損兵折將,還自作聰明,冒犯天顏,可大汗居然饒恕了微臣,大汗大海般寬廣的胸襟令微臣深深折服,傾心感佩,微臣五體投地,從此唯大汗之命是從!”
眾人齊道:“臣等傾心感佩,願唯大汗之命是從!”
話音剛落,就聽帳外孩童的聲音,“父汗父汗!”疊羅施叫喊著,顛顛地跑到頡利的身邊。
“哎呦,乖兒子,我和你叔叔伯伯們正在商量軍機大事,你怎麼又跑來了?”
“父汗,我想孃親了,我要回家!”
“誒,乖兒子,父汗打完仗便帶你回去,你看好不好?”
“不要嘛,不要嘛!這裡都玩膩了,我要回去見孃親!”
見頡利面露難色,張道玄趁機勸道:“大汗,現在兩軍正在打仗,少主留在軍中多有危險,還是將他送回王庭穩妥些。微臣請命護送少主回去,戴罪立功!”
頡利點了點頭,“也好,我給你五千軍馬,不,一萬!我就這一個寶貝兒子,你務必要確保他的安全,這差事你要是再辦砸了,後果你知道的!”
“大汗放心,微臣定不負重託!”張道玄得了旨意,領著疊羅施諾諾而退。
出了大帳,張道玄馬不停蹄,迅速點齊軍兵,即刻起行。
大軍上路,張道玄的親信呼勒疑惑地問道:“軍師,我們既不是出征,您為何如此匆忙?”
張道玄在馬上捋著山羊鬍微微一笑,“誰說不是出征?我們要儘速趕到陰山小道,在那裡設伏,待李靖和那個小皇子原路返回時,一舉擒拿,這可是我們反敗為勝的絕好機會!”
“哦?”呼勒震驚道:“這麼說,軍師確定李靖要偷襲王庭?”
“恩,雖然還不能完全斷定,但是險中求勝確實是李靖用兵的一貫策略。”
“那軍師剛才為何沒向大汗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