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薩佛林懊惱的說:“我央求他出版關於遠黑山的書籍,尋找一位能讀懂遠黑山文字又不至於發瘋的學生,暗中打著離開他的主意。他看穿了我的意圖,敷衍著答應我,但卻磨蹭著行動緩慢。我們就這樣相互要挾,我不得已,只能一點點滿足他某些不算過分的要求——如果那些舉止不端的女人送上門來,比如這次遇上的那些女人,我也就不吝法力,稍稍幫他些忙。”
她說完這些話,忽然極為擔憂,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落在我身邊,小鳥依人般的抱住我的肩膀,哀求道:“求求你,面具先生,請你千萬不要畏懼我,千萬不要討厭我。我絕不會像對待他們那樣對待你,我可以發誓,我一定會乖乖的聽你的話,隨便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設法滿足你。”
我想:在下如何敢如此放肆?只不過咱們需得有言在先,腦子有些不太正常,時常深陷妄想之中,若對姑娘有所冒犯,還請姑娘多多原宥在下。
她調皮的笑了起來,如蝴蝶般在空中輕巧轉了個圈,她說:“你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什麼都懂呢。克萊蒙多經常在腦海中幻想我的模樣,對我做出那些下·流的事,我早就習慣啦。不過他沒法看清我的臉,也弄不清楚我長什麼模樣,所以我也不在意。”
我驚恐起來,暗想:這下可無端端多了個管事的,什麼事只怕都瞞不過她,那該如何是好?我在晚上被窩中常常有些惡習,自娛自樂,當不足以為外人道矣。
她笑著說:“你們男人哪,腦子裡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那非常正常,我對此並沒有什麼偏見。事實上,我如今已經有幾。。。我已經忘了自己的年紀啦。所以,我並不像外表看來那麼幼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朝我眨眨眼睛,露出可愛的笑容。
她在**我,天哪,她在煽動我心中罪惡的火焰,我大聲呼吸,頃刻間驅散了腦海中不像話的想法,全神貫注的讓思維保持清澈。
她與我對峙了半天,忽然開心的鼓掌起來,她歡呼道:“我已經讀過無數次凡人的心思啦,面具先生,在所有男性當中,你的思想是最堅定而純潔的呢,簡直比最莊嚴的神父或牧師還要一塵不染呢。”
我想:不,女孩兒,不。也許我的思想有如黑洞,其中蘊含著宇宙的真理和悖論,正因為如此,所以,你什麼齷齪和骯髒都察覺不到。
四十七 昏
(克萊蒙多的回憶至此基本完結)
我們沉默的坐著,寂靜的高樓周圍,唯有夜風在盡情泣訴。
我想:他和我一樣,能夠見到不存在於世界上的靈魂,能夠聽見無法聆聽的暗語,但那是真實的嗎?也許那不過是瘋狂的產物,是頭腦不清的徵兆,不是嗎?
果然聽雪公子說:“幻靈症狀。”
克萊蒙多無力的說:“你們認為我發了瘋?薩佛林是真實存在的,她救了我的命,她告訴許多我聞所未聞的知識,她讓我獲得了不敢想象的法力,她怎會是虛假的?她一定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之中。”
雪公子說:“睿摩爾族的法師們曾經有過這樣的症狀,由於鑽研法術而見到了一些不可能存在的幻覺,甚至認為他們的法力是藉由這些幻覺而賦予的。一些末卡維族的先知與通靈者也顯然罹患這樣的疾病,他們的情況也許要比睿摩爾更加嚴重。我們稱之為幻靈症狀,是由於獲得強**力而產生的後遺症。”
克萊蒙多苦笑起來,他喃喃說道:“你們不知道我見到了什麼,妄自揣測的血族妖魔們。”
我緊握著雙手,同情的望著克萊蒙多。是啊,自己長久堅信的觀念被旁人斥責為無稽之談,誰能忍受得了這樣殘酷的事實?那是足以讓人發瘋的無情貶斥,那是足以令人崩潰的殘忍詛咒。你看,我之所以發瘋,也許就是因為世人不理解我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