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呢,還是我去抓藥吧……哦喲,老大夫你在畫畫麼?看不明白呀?”老大夫似乎有些不悅,擺擺手道:“我徒弟看的懂,你囉嗦什麼?”唐珍珍滿臉狐疑,嘀嘀咕咕地跑去後堂抓藥。
夏奇無奈地搖搖頭,歉然道:“柳公子、老先生請多多包涵,舍妹性子有些任性。”
柳墨淡淡一笑,算是回禮,轉頭向老大夫說道:“老先生,顧姑娘身熱不退,等藥燒好恐怕有些……有些慢了……”
“你急什麼?還怕治壞你的姑娘了?不正在準備麼?”老大夫白了他一眼,擺出一排針灸器械,捏起一根幽光閃閃的毫針,在燭火上稍稍地消了消毒,說道:“傷寒在表,發熱惡寒,頭項痛,腰脊強,無汗,尺寸脈俱浮,宜剌手陽明經合谷二穴……小姑娘別害怕。”
顧語曼膽子小,見那細細長長的毫針就要扎來,緊張地閉住了雙眼,而柳墨又站在她身旁,不由自主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襬。
柳墨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神態,心中一片憐惜,正想出言安慰,卻聽顧語曼極其細微地喚出三個字:“……”聲音有如蚊鳴,旁人都沒知覺,而柳墨離她最近,卻是聽的明明白白,身子渾然一震,心中苦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不得已的心靈寄託……”
轉念間,老大夫的已施展了針灸*,十幾根毫針在他手裡猶如飛雪流星,一根接著一根,一根快過一根,扎進顧語曼合谷、風池、風門、魚際等祛熱散火的穴道,手法快的驚人,眼力也是一絲不差,動作沒有拖泥帶水,十分遊刃有餘,閒暇之時,沒有幾顆牙齒的老嘴竟哼哼唱著戲曲。
“哦喲!老先生好厲害吶,再來一次吧!”唐珍珍在後堂吩咐完畢,這時看到老大夫精彩的針灸技巧,拍手不停地喝彩。
“別搗蛋!”夏奇拉過唐珍珍,捏著她的鼻子正色道。
“是真的很精彩嘛。”唐珍珍面色不悅地低聲咕噥。
老大夫針灸完畢,哼哼說道:“小女娃知道厲害了吧?你若想看,你來做樁,老夫表演給你看。”唐珍珍立馬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老大夫接著道:“老夫去後堂監督監督,過一盞茶的時間,小姑娘遍體汗出即可拔針,之前你們可別亂拔!當然也只有老夫能拔!”說罷,雙手負在背後,慢悠悠地走了。
唐珍珍朝他做了個鬼臉,轉頭對顧語曼道:“顧姐姐,你感覺怎麼樣了?”
經過治療,顧語曼已沒有原先那麼虛弱,微笑道:“身子舒服了很多,唐妹妹,你是怎麼逃出那個……那個矮老頭的手裡的?”
唐珍珍努努嘴,道:“還不是我的親哥哥,他一路跟著,想適機救我,可惜哪,他太不中用,反叫那矮老頭髮現了,打的他人仰馬翻,還是我使出了家傳的奇妙掌法‘毒蛇掌’攻向那老頭,一招‘毒蛇穿心’騙他右閃,再來一招‘伏蛇搶食’攻他下盤,接著……終於啦,把那老頭打敗了!”
唐珍珍珍侃侃說完,嘟嘴瞥了瞥夏奇,又道:“哼,救人不成,還讓我救了,功夫還沒我柳哥哥厲害。”顧語曼見她說的天花亂墜,知道她在說謊,微笑而過,柳墨卻是心中咯噔大響一下,顫聲問道:“唐……姑娘,令尊……叫什麼名字?”
只聽夏奇陰森一笑,彷彿變了另一個人,神色肅殺,介面道:“令尊姓夏名藥,乃是‘毒蛇谷’的谷主,也是柳公子的殺父、殺叔、殺妹、殺伯、殺四海村一百二十三條老小的大仇人,而柳公子運氣好,則是那晚唯一生存下來的人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顧語曼與唐珍珍合不攏嘴,一臉驚駭之意,愣愣地看著那個只有九根手指的瘦弱男孩,實在想不出他有一個這樣的身世。
這些事情本是一個秘密,但“碧水莊”的白魑喜歡四處炫耀,到處胡吹他的“英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