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大礙,具體的檢查還要等他醒過來以後再說。反觀顧知,自從簡玉柏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她便這樣呆呆愣愣的,一幅不甚清晰的模樣,反而更叫人擔心。
“對不起。”顧知說著,一直掛在眼角的眼淚就落在咖啡裡,“都是我不好,把他害成這樣。”
“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連城哥哥都已經說了,說這一切都是繆琛搞得鬼。”此時此刻,一向俏皮耍寶的簡碧柔反倒沉著冷靜起來,“哎,可惜我這個哥哥太實心眼。以為和繆琛達成同盟之後就可以萬事放心,就一直沒再留心他的動作。”
所以,繆琛這才又有了機會。他一邊和牢獄中的簡忠聯手,放出簡易集團低價售房的訊息,一邊收買了叢覓,往簡易房產的工地裡運送劣等的建築材料。
想到這裡,顧知便恨得牙癢癢。
其實安排這一切,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的好處,為了不過是要簡玉柏和顧知難堪。
這樣想著,顧知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一切怎麼會和她沒關係呢?送簡忠進監獄的關鍵證據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陸圻的公司是她介紹給簡玉柏的,就連叢覓,都是因為與她有心結,才會牽累到簡玉柏身上。
至於繆琛,更是和她有脫不了干係。
前一個小時,連城才來看過簡玉柏。他和顧知說,簡玉柏是為了儘快在恆億內部透過HK專案而不牽連顧知,才同意和繆琛結盟的。
這是一招險棋,而且落子無悔。
事實證明,簡玉柏為了顧知,走錯了這一步。
“也是我不小心。”連城說著,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浮現幾分懊惱,“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沒想到這個繆琛膽子忒大,上次放過他一馬,他還敢捲土重來。”
顧知回憶著,看向病床上的簡玉柏。他此刻躺著那裡,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俊逸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昏迷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喊她的名字。
想到這裡,顧知的眼淚就流得更兇了。
“誒,誒,嫂子你別哭啊。”簡碧柔在一旁看著,整個人都慌了。她連忙扯了幾張面巾紙,塞進顧知手裡,“要是我哥醒來,看到你這樣,他該罵死我了。”
簡碧柔說著,還想再安慰幾句,可偏巧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顯,趕緊接了起來:“媽媽?”
顧知聞聲,頓時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哥哥沒事,就是一點兒皮外傷,你們不用特意從加拿大趕回來……”簡碧柔說著,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哦,顧知?她在我旁邊……什麼?你要和她說話?”
簡碧柔驚詫著,拿著電話看向顧知,她支支吾吾地了半晌,還是顧知主動接過了電話。
“阿姨,您好。”她打著招呼,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
簡玉柏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腦袋暈眩,眼前發黑。
“哥哥,你醒啦!”簡碧柔是第一個發現簡玉柏醒過來的。只見她興沖沖地擠在他的病床前,伸出食指晃了晃,問:“能看得清這是幾嗎?”
“一。”簡玉柏答應著,眯著眼睛在病房裡巡視,可惜偌大的病房裡,除了簡碧柔,他也只看到連城的身影。
“太好了!”簡碧柔歡呼著,慶幸哥哥說出準確的數字。畢竟醫生說了,這種程度的腦部撞擊,最害怕影響到病人的視覺神經。
“我去叫醫生過來。”她說著,就往病房外面跑去。
看著簡碧柔遠去的背影,連城走上前來,他扶著簡玉柏半坐起來,問道:“感覺還好嗎?”
“還行。”初醒時的暈眩退去,簡玉柏漸漸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