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策劃婚禮的初衷正在於此。她就等著顧知崩潰,等著顧知發飆,然後她就能借題發揮地到連城那裡告她一狀,輕則讓顧知失了獎金,重則讓連城就此將她開除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此刻的中間人是簡玉柏,叢覓不可能不給B市第一少面子。只見她憤恨地咬了牙,嘴角卻帶笑地說道:“簡先生言重了,我和知知,也不過是開開玩笑。”
“是開玩笑就好。”此刻的簡玉柏已經鬆開了顧知的手,改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似是擔心她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既然顧知已經道歉了,那麼我希望陸太太也能向我的女朋友道歉。”
聽到“女朋友”三個詞,顧知和叢覓皆是一愣。兩個女人環視侏儒花園一週,並未發現第三個女人。
“簡先生,你的意思是……”
叢覓還未將疑問說出口,簡玉柏已經姿態親暱地撫了撫顧知的背,說道:“今天我也是看在知知的面子上,才來參加你和陸先生的婚禮了。而且你剛才確實對她說了很過分的話,既然知知已經先道歉了,我希望陸太太也能向知知道歉。”
所以……顧知是簡玉柏的女朋友!?
終於理清了簡玉柏語句裡的邏輯關係,顧知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只是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簡玉柏便已曖昧地撫了撫了她已然脫臼的下巴。
“都說不讓你來參加什麼前男友的婚禮的,你偏要來,這下受委屈了吧?”
不知為何,一句再普通不過的情話,由簡玉柏那張薄唇吐出,便顯得格外深刻動人。顧知的大腦已經當機,她行屍走肉一般地回頭去看叢覓,後者也是一副被原子彈炸到的表情。
但除了震驚以外,叢覓眼中更多的是嫉妒和仇恨。
“對不起,知知。”叢覓咬著牙說著,那語氣恨不得將顧知生吞活剝,“我不知道,你已經和簡先生在一起了。”
儘管這話聽起來,她彷彿是看在簡玉柏的面子上才勉強讓步的,可顧知的心裡卻已舒服許多。但她並不想和叢覓再多說什麼,只順勢賴進簡玉柏的懷抱,不出聲。
借力打力,假戲真做。既然簡玉柏都已經將自己大方借出,她顧知沒道理不演一把女主角。
似是感受到她的心思,簡玉柏發出一聲輕笑,顧知能感受他胸腔裡的一聲輕鳴,一直震到她心裡去。
*
直到叢覓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顧知才縮頭烏龜一樣地將腦袋從簡玉柏的懷裡探出來。
她臉上擦不盡的睫毛膏,在他Chavert的白色襯衫上留下兩道黑影,格外突兀。
氣氛突然尷尬起來,就連遠處的熱鬧都顯得紛擾。顧知不敢直視簡玉柏,只能低著頭,在心底盤算著,一件定製的真絲襯衫的乾洗費是多少錢。
“顧知。”眼看面前的女人快要把腦袋低進胸脯裡去,簡玉柏終於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而顧知卻好像上課睡覺,被老師突然點名的壞學生般,驚跳一下,答道:“到!”
她這幅杯弓蛇影的模樣,讓簡玉柏不禁彎了嘴角,卻言語刻薄:“你真沒用。”
顧知聞言一愣,等到反應過來,竟有些氣餒。
“謝謝簡先生解圍。”把“乾洗費”暫時放到一邊,顧知還記得基本的禮儀——如果不是簡玉柏及時趕到,她可能又給連城添了一個爛攤子。
“罷了。”簡玉柏答著,似是有些熱地捲了卷襯衫的袖子,“我和連城是朋友,替他照顧一下生意也是應該的。”
“哦……”原來簡玉柏同連城是朋友?她還以為像他們這種並駕齊名的貴公子,從來都是王不見王。
還有……簡玉柏應該不記得她了吧?畢竟就連她自己也不太能記起昨晚那一場荒誕的風花雪月。加之她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身材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