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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醉那一身的火焰赤衣,他們倒不覺得如何刺目。寧華乃火系屬國,更是以紅色為美,倒是經常這般穿。
不過流醉的這一身,衣服上面的裝飾、刺繡,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華貴,這一身如同盛典上穿來的長袍,尋常人卻是不太穿的。
於是眾人紛紛開始猜測,這兩人怕是跟宮裡有什麼關係吧!不是經常有傳言說這“玉華府”也是宮裡的某位貴人開的麼?
流醉也不管他跟瀾零已經被眾人的目光包圍了,拉著人找了處乾淨的桌子坐了,然後招來夥計要了壺好茶,悠閒地啜著。
瀾零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在外面他也習慣了這副表情,給流醉添水倒茶,服務地異常周到。
流醉挑眉,有些想不通瀾零為何會做這種事的樣子。而瀾零隻是溫柔地看著他,不言不語,享受著兩個人的寧靜時光。
夥計急匆匆地敲響了熾彥的房門,“掌櫃的!外面來了兩位公子,他們說有要事拜訪!”
裡面並不是坐著熾彥一人,另一個坐在熾彥的對面,身上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頭上戴著紡紗兜帽,將臉隱藏在暗處。
熾彥臉色十分不好看,滿臉的愁容,還有那顯而易見的怒氣,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男子。
夥計這般大呼小叫地,更是撞在了火口上,熾彥的怒火一觸即發,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前,一把就將門拉開,然後怒瞪著一頭熱汗的夥計大喝道:“吵什麼吵!平日裡我是怎麼教你們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夥計被熾彥一頓爆喝,臉色更是難看,哆哆嗦嗦地眼看就要癱軟在地。
原本坐在裡面的人輕嘆一聲,開口說道:“你朝他發什麼火,他又沒做錯什麼……”
熾彥“唰”地就轉過身來,臉色因為怒氣而漲的通紅,眸中竟是撿了晶瑩,嘴角扯出嘲諷的笑,“怎麼,你的事不用我管,我管教一個夥計也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男子再嘆一聲,語帶苦澀,“熾彥,別這樣,我已經決定了……”
熾彥喘著粗氣,然後轉過身去,眼中的晶瑩再也忍不住滑下,“罷了,離開這個傷心地,你應該會快樂些吧!既然想走就快點,別等我後悔!”
男子站起身來,走到熾彥身後,深處手臂搭在他的肩頭,力道之大幾乎讓熾彥都聽到了自己骨頭的“咔嚓”聲。
“我走了,此生大概不會再見,你們好生保重吧……”
熾彥抿緊了唇,喉頭動了動,終究只是“嗯”了一聲,然後看著他穿過自己身邊,帶走一許冷風,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徒留下的蕭索,讓熾彥覺得通體發寒。那遠去的,似乎不僅僅是他的好兄弟,還有曾經一塊度過的時光,似水流年……
熾彥將心頭的酸澀感稍稍一收,然後瞪向一旁極度委屈,縮成一團的夥計,“還呆在這幹嗎?不是說有人找我麼?”
夥計連忙應聲,然後跟在熾彥的身後,往大堂走去。
熾彥第一眼看到流醉跟瀾零,也有些被兩人的真容給震懾到,不過在看到流醉這一身的火焰赤衣,瀾零身上那身出自宮內的刺繡錦袍,再聯想起方才男子跟自己說的那些,兩人的身份昭然若是!
急忙走到瀾零他們跟前,賠笑道:“在下不知兩位貴客蒞臨,有失遠迎了,還請跟在下里面詳談吧!”
流醉歪了歪頭,然後看了瀾零一眼,這人的訊息是靈通,居然這麼快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瀾零身姿慵懶,揚起眉角對熾彥微微一笑,“掌櫃的客氣了。”其他的不用多說,以他的身份也自然不必多說。
流醉率先站起身來,然後睨了瀾零一眼,就往前面走去。瀾零無奈,只能搖頭微笑,一點都不以他這般失禮的態度為忤,一如既往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