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的軟榻旁,少年纖弱的身體於明亮的珠光下顯得尤為瘦弱。
心疼地輕撫著流醉好了許多的小臉,花玲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小醉,快點醒來吧,我帶你來看他了……”
朦朧之中,流醉本能地追逐著花玲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掙脫黑暗的束縛。亮若性子般的眸子悄然綻放,眸中猶帶著些許睡意。
“玲?”疑惑的語氣,在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時變得有些無措。
花玲輕撫他的臉頰,“小醉,你不是一直在想著他麼,我帶你來見他了……”
寵溺的語氣,溫柔細語,聽在流醉耳中卻是讓他猛地慘白了小臉。聰慧如他,怎會猜不出花玲說的這個“他”是何人?!
慘白著小臉,顫抖的身體,眼前那幾乎可以將自己撕碎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現了。無助地顫抖,看在花玲眼中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將流醉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花玲輕拍著他的後背,“小醉,你父皇他受了重傷,至今未醒……我剛才給他看過來,恐怕……醒不過來了……”
斷斷續續的話,讓失神的流醉反應有些遲鈍。父皇,受了傷?醒不過來?這幾個字一直在耳邊盤旋著,然後越來越清晰!
用力地推開花玲,流醉一張慘白的小臉此刻卻是急得通紅,“你說我父皇怎麼了?”
花玲低垂著眸子,掩蓋住眼底的算計,假裝不忍心地微微側過臉去,“若非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送你回來了……”
為了以示自己絕無虛言,花玲甚至催動靈力於自己的眼部,鳳眸裡隱有水色,抬眼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流醉,“我想你若是見不到他,將來怕是要怪我的……”
流醉哪裡還聽得進去他的解釋,此刻腦海裡只有一幅瀾零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破敗景象!
使勁扯開身上蓋著的錦被,流醉執意往裡面走去。只是因為多日昏睡不曾活動,又是久未進食,他的身體已是虛弱無比,哪裡還有力氣走路。
一個綠影閃過,花玲早已將快要摔倒在地的流醉抱進懷中,很快就走進了內室瀾零的所在。
床上躺著的男子,睡相安詳,從外表看一點都瞧不出他是受了什麼重傷的樣子,臉色雖然蒼白卻又折射出瑩潤的光澤,怎麼看都不是受傷的模樣。
只可惜,一向聰慧敏感的流醉哪裡又顧得上這許多細節,恨不得立刻就衝到對方跟前檢視他的情況。
花玲自然明白他心中的焦急,非常識趣地將流醉放在了瀾零的床邊,有意將兩人的身體放近,然後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醉,你同他單獨呆會兒,我先出去等你,有事的話喚我就可以了……”輕柔的安撫聲,讓流醉微微晃神。也不知花玲說了什麼,只是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
花玲也沒再多說什麼,接下來才是好戲開鑼的時間,他就不再這裡礙著他們了。十分謹慎的花玲在關上寢宮大門的時候,甚至非常敬業地在這座宮殿周圍裡裡外外都設下了結界!
肩上扛著滄泠的鈺絕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如此大費周章地做這些事,心中不禁開始懷疑,花玲什麼時候有了當紅孃的興趣?
然後,花玲也沒有如同鈺絕猜測的那樣來個偷看什麼的,只是放任自己大大咧咧地坐在臺階上,看著漆黑的夜空,再也沒了剛才的活力……
內室中,流醉靠在瀾零身邊坐著,只是看著他那張俊逸非凡、熟悉的臉就覺得身體暖洋洋的。
只是此刻的瀾零卻是這麼躺在自己眼前,流醉聽了花玲剛才的那一番話,哪裡還有欣賞“美人”的興致,早就一顆心都撲在他重傷不治上面去了!
實在忍不住,流醉緩緩地伸出手,卻在撫向瀾零的臉時停了下來。眼前的人依舊是自己所熟悉的模樣,一切卻又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