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跟那個人失去了聯絡。他一直祈求著這條線絕對不能斷。所以……
當聽到木內說他跟父親的死有關時……
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恍惚感。
“我知道很可疑。”
他對不但不怨恨反而有種喜悅的自己感到噁心,卻又為找到追尋須藤的理由一事,感到無比的幸福。
這麼一來,自己的心情就離不開他了,可以名正言順地想著他。
從此,自己恐怕會遠遠地脫離人應該走的正路吧?可是,航知道自己越覺得不能這樣做,就越沉溺於這種敗德感中。
還好陸不在身邊。他就象是航的良心一樣。因為航是藉著守護陸,和他一起生活,來勉強保持理性的。
而現在,他擺脫了責任和詛咒,以前勉強訓練出來的腳步,開始有點凌亂了。
星期一的第二、第三堂課是在大教室上的生物學。第四、第五堂課則是在實驗大樓進行研究課程。須藤一個星期中只有星期一會到學校來。
航跟阿久津一起坐在大教室的後方,等待鐘聲響。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不久鐘聲響了,喧鬧的大教室也漸漸靜了下來,相對的,航的心跳卻不斷加速。
他快窒息了,連臉頰都是熱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門開了,航的全部神經都集中到那邊。
走進教室的是個穿著西裝、披著白衣的細瘦男人。
身高大約一八O公分,從遠距離之外也看得出的端整臉孔,讓大家倒吸了一口氣。他漫不經心地走上講臺,放下手上的書,開啟麥克風的開關。
“各位早!我是生物學講師須藤貴洋。”
第一個聲音在室內響起時,航幾乎要完全停止呼吸了。
他覺得胸口發疼,呼吸困難。
他躲開阿久津的視線,悄悄地把手捂在胸口,不斷地深呼吸。
他跟三年前幾乎沒什麼兩樣,與第一次見面時也沒多大差異。霎時攫住航的心的須藤,以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姿態站在講臺上。
“你怎麼了?”
阿久津發現航不斷地深呼吸。
“沒。。。。。。沒什麼。。。。。。”
航說道閉起一隻眼睛,好象光講這些話就讓他感到痛苦。
“還說沒什麼?你臉色好難看。”
阿久津讓航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站了起來。
困為他們坐在大教室的最後面,講臺上的人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臉。航無力地靠在阿久津身上,不著痕跡地將視線飄向須藤。
他在黑板上寫著。雖然距離遙遠,但是航清楚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喂,自己也稍微撐一下嘛!”
阿久津戳戳茫然地看著講臺的航的肩膀。
“對不起。。。。。。”
航低聲地說道,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感。斜眼一看,他知道須藤正看向他這邊。
航全身幾乎要僵住了,連手腳都發冷,動彈不得。
“神原?”
阿久津驚覺航的身體突然加重,回頭看他。航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好朋友。
腳可以動了,手跟指頭也一樣。他可以感受到背後的視線,但是他沒有回頭。
如果再看須藤一眼,大概就再也走不動了吧?
“你怎麼了。。。。。。” 阿久津讓航坐在大教室旁邊的椅子上,遞給他一瓶冰果汁和溼潤的手帕。他本想帶航到保健室去,可是他一個人沒有辦法帶著幾乎無法自行走路的航,到遙遠的保健室去,只好先讓航休息一下。
“對不起。。。。。。我想只是貧血罷了。”
航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