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山放下背上的包解開棉手套,把滿是汗的雙手往棉襖上蹭了蹭,走到一棵歪脖松樹旁邊然後輕輕一跳就抓住了一根樹幹,腰往上一挺兩腿就盤到了松樹上嗖嗖幾下竟然竄到了樹尖,不出一會就又從樹上跳了下來。這個李小山個子不高身上穿著厚厚的羊皮襖,只戴出尖尖的腦袋也不戴帽子,鼻子和耳朵凍得通紅,現在看來活像一隻大猴子。他回到我身邊說:小杜兄弟,你們馬場應該在我們的東南方吧。從那冒出來的煙看我們再有一個多時辰也就差不多到了。李小山說完又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腿說:小杜兄弟,你要做好準備。再走可能就會遇到狼群了,你這腳能走走嗎?我小心地抬了抬腳說:還行,就是有點痛不過可以拖著走。李小山一指地面說:從這裡開始就能看到浮雪下面馬蹄跡了,說不定狼群不久前則在這追過馬。現在是狼群在暗我們在明,咱們一定要小心。這時韓雷不聲不響地遞給我一隻木棍,樹幹上的枝杈都被削掉,木棍的一頭被他用刀削得尖尖的,拿著十分順手。拿著!說完韓雷便不再理我,他的的話很少但我能感覺到他總是偷偷瞧我。他的臉上雖然也是髒髒的看不出顏色,但下巴上沒有一點鬍鬚,閉著嘴的時臉上的線條也像是被刀削過一樣,一點不像山裡人的模樣。他是四個人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應該和我差不多大,但看得出來李小山很看重這個老四。雖然和我嘻嘻哈哈但總不時地和韓雷說一句話,韓雷很少應聲只是簡單的點頭,那種默契就像是部隊裡出來的人一樣。
我拿著韓雷遞給我的棍子試著快走了兩步,地上的積雪很厚走在上面左腿並沒有感覺很痛。李小山拍了拍我的肩,小兄弟,如果不是你在這林子裡遇到我們哥四個,你一準去見閻王了。你的腿用了我的獨門藥不出兩個月就能長得比受傷前還硬實。我衝他笑了笑,這時韓雷喊我們過去。我們走過去發現在雪地上躺著一匹馬,它的腸子全落在地上早就僵硬了。韓雷用腳踢了踢馬的屍體說,這馬是受傷以後跑到這裡才死掉的,狼群沒有跟過來。老大他們也是從這邊走的,我們也取點馬肉走吧,聽了韓雷的話我才注意到馬的左腿已經被割掉了好一大塊肉,突然覺得這馬也是因為我死的我心裡說不出的痛。韓雷從綁腿裡抽出一把半尺來長的尖刀,插入馬腿的關節處只是隨便一劃然後轉了一轉另一隻手用力一扯整個馬腿就被扯了下來。而李小山也同時掃出一塊雪地,找了幾隻樹枝堆在地上,拿出火鐮、油紙開始點火。兩個人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馬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李小山看著我愣在那裡就對我說:彆著急,老大留了訊號,打狼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得準備好足夠的糧食。我問他怎麼知道的,李小山說:你聽到現在還沒有槍聲,就說明老大他們還沒有找到頭狼。打狼打頭,如果打不中頭狼,那狼群根本退不了。你也說了狼群圍了你們馬場幾天,就說明它們不只是簡單的餓狼想找食物,這樣的狼群不好擊敗,我們只有看看能不能先打倒頭狼,那樣狼群說不定就會散了。現在不是打狼的季節,我們也得謹慎一些。說話間馬肉已經烤得開始流油,滋滋做響。韓雷還是不聲不響地割下表面的熟肉,遞給李小山,然後把火弄滅把馬肉蓋在碳灰中。李小山從腰裡的包裡拿出許多小包,把裡面的各式粉粒都倒在馬肉上,然後遞給我。馬肉咬在嘴裡還滲著血絲,而且馬肉很糙,吃起來還是很費事的,不過不知道李小山加在馬肉上面的是什麼東西,味道很衝卻很好吃。
我一邊吃著肉一邊問李小山:三哥,你們這大雪天是怎麼走到這來的?李小山咬了一馬肉嚼了嚼說:我們?我們可是吃了大苦頭。我們為了追匹馬足足跑了幾百里路,結果剛跑到這山頭那馬就消失不見了,倒是遇到了你。聽李小山提到了馬,我的心還是想到了什麼,便繼續問:三哥,是什麼馬這麼厲害。李小山聽我問起,臉上不禁露出興奮說:那馬可神了,你知不知道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