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了。他轉頭看了我一眼說:小兄弟,話先跟你說好。我們並不是為你才來這馬場打狼的,我們也沒有想到這次的狼會這麼多還這麼兇。弄不好這次我們全都得交待在這,你的腿根本沒法動了,我看馬場也不可能有人活了,你乾脆走吧,越遠越好。我們這輩子就是為了這群狼而生的,不是它死就是我亡,你不一樣,你還是快走吧。我早已經不想其他堅決地搖了搖頭說:我不走,我一定要去馬場!老王叔就算死了我也得找到他的身子,再說我怎麼走,狼群把下山的道都給堵了。你還是給我一把槍,我能打死一個算一個。蔣力看著我笑了把自己背上背的獵槍交給了我說:行,憑你這幾句話這次死在一起也是多個兄弟,只可惜我們現在沒辦法拜個巴子了。然後轉過頭對李小山說:老三,還有幾個時辰就天黑了,天黑前我們一定得進馬場裡。你現在就往狼群后面繞,把套子和炸藥都下好。我和老四會把狼群往你那邊逼,老二槍法準在外面與小兄弟一邊往馬場走一邊給我們斷後。李小山點了點頭一貓腰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林子裡了,看著李小山離開蔣力一拍韓雷的肩說:走吧。然後又囑咐了一句說:把重東西都扔了吧,等有命回來再來拿。說完兩個人貓著腰很快就溜下山了,而我和王徵卻朝著馬場的方向慢慢移動著。
我走在前面王徵跟在我後面,突然王徵小聲叫住了我。我回頭問他怎麼了?王徵把身上的棉襖脫了下來然後把裡面的羊毛翻出來遞給我說:穿上這個。我沒有伸手去拿,二哥我不用穿,我有棉襖。王徵說:把你的衣服給我,那草綠色太顯眼了。我更是連忙拒絕,王徵的幾下就把我的軍棉襖給扒了下來然後告訴我說:風向變了,狼群一定會聞到我們的味道。我們的衣服都用狗熊油塗過的,狼會忌諱一些。到時候老大、老四會在路上截住狼群,你什麼也不要管,只要往馬場跑就行了。到了馬場點好火,快要黑天了,我們有了火就能撐下去。說完他又順手把自己頭上的羊毛棉帽子罩在了我頭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但王徵並不在意好像理所當然的。我們走下山坡便完全暴露在雪地上,沒走兩步背後就傳來一聲狼哮。寂靜瞬間就被打破,這聲長哮剛停,另一聲長哮又起。不,不是一聲,群狼都開始此起彼伏地叫著。王徵在我身後用槍一頂我的腰說:快走!狼群發現我們了。我還是下意識回頭望了一下,果然狼群已經開始行動了,一隻接著一隻狼接從山坡上躥下,眼看離我們就有幾百米了。我嚇得不敢多想低下頭向著馬場一步步踱著,完全顧不上腿痛了。王徵沒有跟著我跑反而停下來將手裡的槍放下然後解下肩上的另外兩隻槍,他竟然蹲在地上一手拿起一隻長槍。他拿的獵槍不是厚重的雙筒獵槍,而是有點像步槍卻比步槍短點,他竟然開始用兩隻槍分別瞄準。我一邊拼命往前跑一邊回頭看,就在狼群馬上要跑下山坡時突然從山坡下的土坑裡冒出了兩個人——是蔣力和韓雷,兩聲巨大的槍響,跑在最前頭的兩隻狼轟然倒下了。
狼群的行動被打亂了,它們停在了山坡盯著蔣力和韓雷躁動不安。可是不過一會又衝了過來,蔣力和韓雷每打一槍就往馬場方向退幾步,狼群越逼越近。就在蔣力和韓雷向馬場退來時,王徵也開始射擊了。他的槍法極準,每一槍必定打倒跑在最前面的狼,手裡的雙槍和地上的長槍竟然似連珠槍一般。而他打完三槍以後,蔣力和韓雷也已經裝好子彈重新瞄準了,三個人配合得竟然天衣無縫。他們的動作好像以前在部隊裡連長講過的尖刀班戰士打日本鬼子那般的神勇。一刻鐘下來狼群始終與我們距離一百來米,而我們卻已經到了馬場。
我幾乎是爬進馬場,看著院子裡的灰燼我差不多要哭了出來。最奇怪的是地上遍佈的死狀猙獰的狼和一些馬的屍體,特別是那些馬,並不是馬場的軍馬,望著雪地上腥紅的血跡我不由地顫抖起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蔣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