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聲地開口:“我沒說我要生。”
她聲音非常的輕,但我們還是都聽見了。我驚出了一頭汗,看一眼林虎聰,他躲在最遠最避嫌的角落裡,與我面面相覷。
程少臣沒發出聲音,但站在我的方向,恰能看見他擺著口形,無聲地對沈安若說了兩個字:“你敢。”
呃,好怕怕。貌似我再繼續看戲下去,馬上就要成炮灰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見風使舵是英才,我立即去扯了林虎聰的胳膊,他絲絲地抽了口氣,噢,我忘記這廝受傷了。
“你好你好,林虎聰先生是嗎?久仰久仰,認識您我太高興了。可否賞臉請我出去喝杯長島冰茶?”
“不勝榮幸。”
我挽著林虎聰沒受傷的那隻手,優雅地向男女主角行了個禮,姍姍退下。
其實我們還沒走出五米遠,我立即甩了林虎聰的手,踮著腳尖回到那間病房門口,小心地將耳朵貼到門上。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楚,但我是誰?我是賀秋雁,別人聽不清的我也能聽清。
我聽得正起勁兒,林虎聰突然過來拍我肩,我做賊心虛,嚇得差點就叫出聲來,怒視著他,把一根手指狠狠地豎到我的嘴上,示意他不許添亂。我的眼神清楚地透露出一個資訊:擋老孃竊聽者,死。
真是不好意思,後來我才發現,我用來作手勢的那隻手指,竟然是中指。
他們的聲音太輕了,累得我耳朵疼。我聽到的差不多就是下面這些內容:
沈安若好像又哭了:“程少臣,你算計我。”這女人,竟然這樣沒出息,讓我說她什麼好。
程少臣說:“我發誓我沒有。你那天那樣誘惑我,我哪裡還顧得了別的。”哎呀,這一句少兒不宜,請無視,請無視。
沈安若又說:“你還狡辯,明明就是你趁我神志不清陷害我。”哦哦,這一句……奴家此刻腦海裡浮想聯翩。
滋滋啦啦……訊號中斷……訊號繼續……
程少臣:“明天我們就去登記。等媽和大哥靜雅他們回來,我們再舉行個儀式……不會有很多人,我們只請家人。”
“我不結婚。”
“沈安若,你想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嗎?”
好吧,我收回之前說了那麼多沈安若比我強的話。以前從沒發現她這麼沒出息這麼愛哭,她竟然又哭了。
然後她的哭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弱,程少臣好像一直在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見鬼了,我竟然一句也聽不清了。再後來,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了。
真無聊,還是撤吧。沒想到林虎聰一直在十米外等著我。
後來我問:“哎,你拍我做什麼?看不慣啊?沒見過工作狀態中的狗仔隊啊?”
“你千萬別誤會。當時我只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我去幫你借聽診器,那樣好像能聽得更清楚一些。”
“你怎麼不早說?”可惡,那樣的話,我可能真的能聽清程少臣後來到底說了什麼了,扼腕啊扼腕,那些話應該真的很關鍵,因為第二天他們真的去辦了登記。
很久很久以後,林虎聰終於忍不住問我:“那天你到底偷聽到了什麼?”
我朝他勾勾手指,他把頭俯過來。我扯了嗓子對著他的耳朵叫:“打死我也不說!”
這個偽君子,竟想坐享其成,他想得美。
當然從此以後我嫉妒沈安若的事情又多了一條,奉子成婚,多麼浪漫的人生。我沒事就在心裡碎碎唸啊碎碎念,聽得正開著車的林虎聰閒閒地說:“你想追上她的速度是有點難。不過功夫不怕有心人,你若從現在就開始努力付諸行動的話,估計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實現目標。”
“你說什麼?”
“非法同居啊,奉子成婚啊什麼的,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