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平凡的玉璽,差點讓他迷失了內心的方向,聽不見邊界之漠的那一聲戰鼓。
在邊界百姓整整遭受叛亂戰爭之苦整整一個月後,這件事,才第一次被搬上了議政堂進行討論。
“父王,孩兒懇請即刻派出精兵,若在遲遲不做行動,那些叛變者只怕會要攻進國內的。”鼎安侯伏地跪拜,態度堅決。
“會說,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快點找出這玉璽的突破口,只要這玉璽的咒語一旦被解開,那邊界的幾個小嘍囉何足掛齒!”顧槐一口回絕了鼎安侯的請求,他以為老國主會因為這塊玉璽,而選擇他的提議。
“父王請不要擔心,兆元澤已在日夜不休的研究那塊玉璽,相信不久之日,定會有結果的。”
“兆元澤?”老國主若有所思的捋了捋鬍鬚,“可是那位撿來這玉璽的人。”
“正是。”
“嗯,讓他加快速度。”老國主應允道。
顧槐很是嘲諷地看了鼎安侯一眼,他仍長跪於地而不起,低著頭,道不出的暗殤。
顧槐以為他贏定了。可是他沒想到,次日,鼎安侯就領著二十萬精兵,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國都蒲陽,場面好不氣派!百姓們歡呼雀躍,長長的一條街,一直將鼎安侯送到了城門外。顧槐摔碎了手中端著的茶杯,目光凌冽如乍開的冰花,“派人盯著國主,一有情況隨時來報。”
“那跟著鼎安侯的人?”兆元澤在一旁怯怯道。
“繼續盯著呀!”顧槐一腳踹開了兆元澤,滿心不快,“廢物——”
可是,鼎安侯的大軍早已離開了蒲陽城,顧槐又能奈何什麼?
父王,你終究是苦心經營啊!顧槐冷笑著,命下人再上了一壺茶,竟開始悠閒地品起茶來……
遠離這片城,也許才是鼎安侯真正想要的,他不在乎戰場上的刀槍相見,可是,他只是以為他不會在乎而已。當鮮血染紅了他眼裡的世界時,他開始感到內疚,自責,他的弟兄們,這裡,大多都流著他們的鮮血。
敵人對大漠的地形瞭如指掌,只是單單幾百人馬,就將他們誘至了深處,鼎安侯的大軍在這無垠的沙漠迷了路,兵馬更是被衝散的七零八落。
“菽離——,菽離——”身邊仍是無止境的廝殺,再一回頭,卻發現自己得力的手下菽離不見了。
菽離不是手下,更是一位摯友,只有他看得出自己滿臉笑容下的身心疲憊,於是,便會於半夜提著一壺酒,翻上他府上的圍牆,靠著那挨著圍牆的樹靜靜地等著。鼎安侯總會心照不宣地走出屋子,兩人相視,瀟灑一笑,所有憤懣,皆融於這酒,大口嚥下。
於這大漠,別說酒了,就連水也未見一滴。怕是到了最後,人性逼迫至極,便是到了飲血的地步吧。
跟隨在菽離身後的將士只有僅僅數百人,遠離了總隊的他們就如寥寥孤雁,零星的可憐,隨時可能全部陣亡。
“將軍,就只剩這一袋水了。”身後的將士走上前,對菽離說道。菽離停住了腳步,看了看身後的這位小卒,乾的發白的嘴唇多處裂開,淌著血,眼神確如泉水一般清澈。
“你多大了?”菽離嚥了一口唾沫。
小卒愣了愣,半晌才道:“十五六歲吧。”
菽離聽著,不由地被逗樂了,“十五六歲吧?哈哈哈哈……“
苦中作樂,才別是一番滋味。
“你比我侄女可要大了十歲呢……”
“侄女?”由於過度缺水,小卒走路已顯得有些顫顫巍巍了起來。
“她不是我的親侄女,她是鼎安侯的女兒,鼎安侯於我就是我大哥,不不,茗嬋就是我親侄女。”
小卒強睜著眼,看著菽離閃爍地眼神,他必定是疼及了這名字。
“茗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