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怒氣卻還未消,手杖收回來,往地上重重一敲,“辦案,拿證據說話!是叫你們拿棍棒說話嗎?你們是警察,還是打手?如果是打手,脫了你們這身警服!老百姓的錢,不是用來養打手的!”
審訊室裡靜悄悄的,老人坐在嫌疑人受審的椅子裡,一群警察站在審訊室外頭聽訓,這場面之怪異,卻沒人有想笑的心思。所有人都直覺得五雷轟頂,天昏地暗,誰也不知道,今天要怎麼收場。
正當這時,門口兩道聲音傳來,“爸!”
“小芍!”
徐彥紹快步進來審訊室,喘著氣,看起來走得很急。他見老爺子坐在受審席裡皺了皺眉頭,“爸,你怎麼能坐這兒?”
徐彥英則看向夏芍,見她穿這麼單薄也是一愣,“怎麼穿這麼少?昨晚就是這麼在拘留所裡睡了一宿?”
夏芍見徐彥英皺著眉,眼神擔憂,頓覺心中溫暖,笑道:“讓姑姑擔心了,不礙事的,這不是有外套麼?”說完,她又轉頭,對徐彥紹和華芳笑著打了招呼,“叔叔,嬸嬸。”
只是這句嬸嬸叫出來,音調出奇地婉轉,別樣的慢悠悠。夏芍含笑,目光往華芳臉上一落,華芳站在徐彥紹和徐彥英後頭,也不知是不是心虛,被兩人遮著半張臉。此刻與夏芍的目光撞上,露出來的那半張臉,臉色刷得紅白難辨!
她本是想給王卓打個電話通知一聲事情有變,但奈何丈夫把他一起叫了來。一路上,她心裡都不安,下了車本想借個去洗手間的藉口去打電話,哪知一進警局裡,便見局裡氣氛炸開了鍋似的,警員們聚在一起,討論個不停,老爺子和高局長都已經去了審訊室。
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徐彥紹當即便急衝衝說了句“走!”然後三人便來了。華芳又沒找到機會,本想待在後頭靜觀情況,但沒想到,卻被夏芍一記目光給驚到了!
她這眼神……怎麼感覺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似的?
這不可能!
這件事,是她和王卓密謀,具體是由王卓實施的,夏芍就算再能猜到這件事是王卓安排,也不應該能猜到她也參與其中才是!
而此刻,審訊室裡的高局長等人,震驚不比華芳少!
“徐委員?徐部長?華處長?”高局長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即便馮隊長和那三名警員的眼力沒那麼好,但也能猜得出來。
只是相比起徐家人的到來,高局長等人的震驚都給了夏芍——她剛才稱呼徐家人什麼?
高局長只覺天昏地暗,恨不得奔出去,找了王卓掐上一掐!他不是說徐家沒承認夏芍麼?沒承認老爺子今天來幹什麼?徐家人今天來幹什麼?這稱呼都改了口,還叫沒承認?外界不知道,那是外界的事。王家這樣的家族怎麼會連這訊息也不知道?
這不是坑他麼!
完了完了,今天要完!
但下一刻,高局長就知道他哀嚎早了。
“你們怎麼來了?胡鬧!”徐康國看見兒女進來,一點也不給面子,“這裡是警局的審訊室,我老頭子是在作證的。你們跟這件案子無關,過來做什麼?還不回去!”
高局長:“……”
什麼作證?什麼作證!
這話什麼意思?
華芳這時候也沒心思去想夏芍的事了,她站在徐彥紹和徐彥英後頭,眼神發飄。
徐康國把目光轉向高局長,依舊面色威嚴,聲如洪鐘,“叫你的人進來審訊!我作證!公園那天,確實有古董局。我就在場!”
我就在場……
一句話,華芳在後頭晃了晃,高局長瞪直了眼,馮隊長在地上軟著,眼看軟成一灘爛泥。
“您、您在場的意思是?”高局長試探著小聲開口問,表情真的快哭了——您老是開國元勳,誰敢讓您作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