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看著那樣的笑,振振竟然會覺得心痛。
合上相簿,重新放回抽屜,振振又發了好一會呆,才關燈睡覺。
當夜,振振睡得很不安穩。
她只覺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從一個場景到另一個場景,不斷交替,變化著。
唯一不變的是夢中的人——她和穆白。
夢中,她看見了可愛的牛牛,然後是一張滿是愧疚的漂亮小臉,睜著一雙無辜而美麗的大眼睛,對她說:“振振,對不起……”
夢中,她看見了兒時那個熟悉的大院,穆白牽著她的手,走到謝芷面前,很鄭重地說:“以後不許你欺負振振!”
夢中,她看見了十七歲的單車,她坐在穆白的單車上,閉上眼,張開了雙臂,然後風中留下的是一串串的歡聲笑語。
夢中,她看見了親切的母校,在那個上了無數次自習的圖書館門口,穆白認真地和她說:“振振,和我一起去美國吧!”
夢中,她看見穆白陪著自己緊張地在電腦前查閱郵件,然後她聽見穆白喜悅的歡呼聲:“振振,錄取了,我們都被錄取了!”他開心地捏著她的臉頰,桃花眼一挑,“妞,還好你踩了狗屎呢!”
夢中,她看見了高空中的朵朵白雲,然後穆白輕輕捂住她的眼,在她耳邊哼著不成調的歌。
……
最後的一場夢,漫天櫻花飛舞,振振看見自己走到穆白的面前,輕輕地說了句什麼。
振振再睜開眼時,窗外陽光明媚。
振振抹去眼角一滴未乾的淚,揚了揚嘴角,笑:“小白,夢終於醒了。”
是的,夢終歸還是醒了。
連她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她終於在夢中,在那片櫻花雨下,和穆白說了“再見”。
又見未婚妻~
振振最近心情不錯,因為她覺得自己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她不再做任何關於穆白的夢了。
她可以笑著和邵尉遲說:“邵尉遲,我發現自己有點開始愛上你了。”
她能夠坦然地參加朋友聚會,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穆白和謝芷,然後還半開玩笑地和穆白說:“小白啊,你以後可別見色忘友哦!”
她可以嬉笑著對暴暴說:“小樣,等我家邵尉遲迴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她開始認真考慮吳母和她說的話,然後重新定位她和邵尉遲之間的關係。
想通了某些事後,振振覺得,原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只是人的執念而已。其實看透了,放下了,也就那麼回事。再回頭看看從前,才會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傻。
就像某首歌中唱的:當愛已成往事……
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憶某些曾經之後,她終於明白,原來她和穆白之間,真的已成往事了。
有天,堂姐和她閒聊時問:“你家阿遲還沒回來嗎?這次怎麼出差這麼久?”
振振這才反應過來,邵尉遲果真離開很久了,比原定的時間,又遲了半個月。
晚上和邵尉遲通電話時,振振留心問了句:“邵尉遲,這次的案子很麻煩嗎?”
“嗯,是有點,不過也差不多了。”邵尉遲的聲音悶悶的,雖然他故作輕鬆,振振還是聽出了他的倦意。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呵呵,怎麼,振振,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想我了嗎?”邵尉遲低沉的笑說著,聲音沒有了以前的乾淨,像是沉澱了什麼。
振振故意忽視,也跟著平時般地撒嬌:“是啊,我就是想你了。可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想不起你的模樣了!”
“振振,我也想你了!”邵尉遲深情款款地低語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