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想了想,仰頭,看著穆白那張背光的臉,問:“什麼願望都可以?”
“嗯,說吧!”
“那好,小白,你騎車帶我在校園裡兜一圈吧!”振振揚眉看著穆白。
然後,穆白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說:“你啊!”
從小,振振就怕疼,而且是特怕疼的那種人。
小時候,打個針,也得要兩個大人壓著她才行,不然護士一準制不了她。別看振振平時好像柔柔弱弱的,抽起風來的時候,可是彪悍得不得了,完全像變了個人。
有回學校體檢,穆白哄著振振去抽血,還特男子漢地說:“振振,你要是疼就抓我的手吧!”
結果,護士一針下去,振振哪還顧得上抓著穆白的手,看到東西,“啊——”的一聲,張口就咬下去了。可憐的穆白,手臂上硬生生給振振咬出了血,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打那以後,碰上振振打針啥的,他絕對是警覺性極高,做好一切防護措施。
也正因為振振怕疼,小時候學騎腳踏車,才被摔了一次,就摔怕了,扭著性子就是不肯再學。結果上高中的時候,穆白突然提議說以後要騎車上下學,既可以鍛鍊,又比較方便。接著他就開始半強迫地逼著振振又重新學車。
基於他的魔鬼式訓練,振振總算是勉強學會了,只是在被摔了無數次後,她每每騎車的時候,都心慌,後怕啊。
剛不久前,穆白換了輛新跑車,振振趁著穆白高興,再次提議說:“小白,以後我搭你的便車上學成不?”
結果穆白壓根就不考慮,直接拒絕了。
當時他還挺臭美地說了句:“嘿嘿,我說振振,你這麼想坐哥的車,是不是覺得坐一帥哥的車,特有成就感啊?!”
振振當然是立馬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武力了結了穆白的臆想,完了蹦出句話,說:“死小白,你別想太多,我只不過想嚐嚐奴役你的滋味!”
“嘿嘿,那你可就沒機會了!你有這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從小到大,你哪次成功啊?”穆白說這話的時候,那張狂的樣,刺激得振振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就差沒吐血了。不過振振一直自詡心理承受能力好,不然就她那點血,早八百年前就被穆白氣得吐完了。
所以今天這麼一好機會,她當然不放過。
穆白偷襲成功,不等她回擊,轉身,徒留振振一人站著。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又回頭,見振振沒跟上,笑著輕斥道:“還傻站著,不坐車了?!”
振振這才傻笑著追了上去。
於是,那天,振振成功坐上了穆白的單車。
穆白的單車是輛山地車,沒有後座,所以振振只能坐前面。
於是大家完全可以想像出那是怎樣一個畫面。
只可惜當時的振振太純潔了,從心底就把穆白當一可以奴役的車伕,所以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那時的曖昧。
現在回想起來,振振才發現,當時的倆人,那樣騎著單車在校園裡穿行,該是多麼曖昧,多麼招搖的一件事。
振振一張一張地看著,其實相簿裡大多都是她的照片。有她開懷的大笑,有她假裝生氣的撅嘴,有她無意間的回眸,有她深思時的發呆……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她,全是穆白拍下的。
翻到最後一頁,為數不多的一張合照。
振振清晰地記得,是穆白請一個路人幫忙拍的。
照片上,一輛單車,兩個人,背景是學校那棵蒼蒼古樹。
女孩坐在單車前槓上,男孩單手環住女孩的肩,倆人都笑得很開心。看向鏡頭的眼中,洋溢著青春的張揚與歡笑。
照得很好的一張照片,如果平時振振一定會對某路人如此好的拍照技術感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