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那叫專政,叫霸權,叫不人道。反正是啥詞反派,她就把啥詞往老太爺身上扣,就差沒整出個希特勒來。
當然,權威之所以存在,就有其存在的道理,所以無論堂姐怎樣鬧,都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她壓根連戶口本都碰不到。而也正是因為有堂姐的前車之鑑,所以振振才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名字,而且讓她欣慰的是,吳振振怎麼著都比吳振中比較不會讓人誤會。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堂姐的反叛是越來越甚,已經不再糾結於名字了,而是發展到了生活觀,價值觀,甚至是世界觀上。比如吳家崇尚的潔身自好,堂姐就偏偏博愛無限,好像是從小學起吧,她身後就已經有小跟班了,上了大學後,更是號稱少男殺手;又比如吳老太爺本來想把堂姐送軍校去,說是好好磨磨她的戾氣,於是堂姐硬是放棄超重點40多分的高考成績,跑去學美術,說是突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再比如從美院畢業後,二伯父透過吳家的關係,幫堂姐爭取到了一個留校任教的名額,丫的就更絕,直接誰也沒通知,還沒畢業就跑法國去了,只是在上飛機前,發了條簡訊給振振,說她追尋她的藝術之旅去了,氣得二伯父直說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此後幾年,堂姐都再沒回來過,只是逢年過節或是到了一新地方,會給振振寄張明信片。
現在振振突然收到了二堂姐的E…mail,當然開心了,兩人好像已經有五年沒見了吧!
鏡頭裡是一閃一閃的燈,終於不再閃了,走廊一片漆黑,接下來就應該是……
門鈴聲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振振被驚得撐著腦袋的手一哆嗦,差點沒嗑著。睜著惺忪的眼,盯著螢幕看了會,又是一陣鈴聲,才發現原來剛剛嚇著自己聲音不是從電腦裡發出來的,而是真的有人按自家門鈴。
站起身,開啟房間的燈,邊走去開門,邊想不會真來個午夜兇鈴吧?
從貓眼裡望出去,沒人?沒人!
不會來真的吧?!雖然自己是無神論者,可是……可是……
正想著,門鈴又被按響,振振一咬牙,開啟門的瞬間,一黑影超面上撲來,振振嚇得剛要大叫,就聽到一聲:“baby!”
厄?
捧著一個不知道裝了啥東西的黑色旅行袋,然後茫然地看著從身邊閃進屋內的女子,耳邊是她不滿的叫嚷聲:“baby,你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搭呢?不會是在家裡藏野男人了吧?這麼久才開門,不知道姐姐我剛下的飛機,累得腿都軟了啊?!”
厄,腿軟了?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剛才沒見到人?
“還站著幹什麼啊?不會是太久沒見到姐姐我,高興得傻了吧?!這可怎麼辦呢,本來就不聰明瞭!”
黑線!
振振關好門,放好東西,然後才開始打量著已經5年沒見的堂姐。看到她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大波浪的長髮很隨意地綰在腦後,臉上則是濃重的煙燻妝,反正朋克不朋克,女人不女人就對了。
“厄,這就是您老追尋藝術之後的品味?”振振看著她的裝扮,直搖頭,估計要她這樣回家,家裡頭那二老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小樣的,這叫混搭知道不?”振中貌似還挺得意自己的傑作,然後皺著眉盯著振振,“我說baby,你咋氣色這麼不好啊,像是比我還老了呢!”
“你還真是一回來就打擊我,你要是吐了一整晚還有我這精神樣貌,就不錯了!”
“baby這是咋了?難不成是失戀了,學著人家借酒消愁啊?!”振中明顯沒把振振的憔悴當一回事,轉身開始找吃的了。
“我說你怎麼淨打擊我啊?我連戀都沒戀,又何來的失戀之說?真是的,你還不瞭解我嘛!”振振嚷嚷著,心想,咋個個見自己都說是失戀了,難道最近的自己真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