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透著帽幃的輕紗朝前望去,只見大小適宜的宅子前掛著一塊兒寫有“棲鳳居”三個灑金大字兒的匾額。
輕抿起唇角,心說這三字果真配鳳鳴班一干人等。
再往近走幾步,文君華忽然頓下了步子,白露的表情比她還要驚訝憂心,直接脫口問了句:“怎麼會這樣?”
文君華心一跳,望著大門前掛著的白幡與白燈籠,心裡也很是莫名,這好端端的,怎就忽然辦起喪事來了?
蕭嵐與樂恬梟成親那日,鳳鳴班還來蕭府上獻藝了呢,那時不曾聽聞有何人出事兒或以不妥呀
白露扶著文君華一路走去,步子緊了些,文君華心裡莫名白露心裡的擔憂從何而來,卻也沒有脫口問出。
尋了大門前當值的一個小廝問了,那小廝聽文君華自報身份,便了然文君華是江掠衣的客人,恭敬有禮地對著文君華施了一禮,爾後方慢條斯理,言語間帶著些微淒涼味道地說著:“哎,這喪事是為家裡的良吟姑娘辦的,昨兒夜裡沒的。”又添言,“蕭夫人既然來了,也進去為良吟姑娘上柱香,表份兒心罷。”
文君華身形一晃,上個月還好好兒的人,怎地昨兒夜裡就沒了?
白露小心翼翼地自心底裡吐出一口氣來,眉頭微展,爾後卻又是皺起,直讓那小廝為她與文君華引路。
行至一半兒時,白露終猶豫著出口:“少夫人您現在有孕在身,怕是會衝撞到您,不若這禮兒由奴婢代您全了罷。”
文君華卻是搖搖頭,緊著步子:“我現已懷了五個月,胎位早穩住了,再而,我不信那衝撞迷信之說。良吟姑娘與我雖無甚交情,但我很是欣賞羨慕她的才華,如此紅顏,竟遭天妒,你叫我心裡怎忍心。”
白露說不過文君華,只得沉默,扶了她一路來到了內府。
棲鳳居的擺設構造與尋常富人家的宅子很是不同,比之那些雕樑畫棟,織金鑲銀的富貴人家,這間棲鳳居更顯幾分雅氣與靈動。
只是這時文君華與白露二人的心思都緊在剛歿的良吟身上,無心觀察四周的獨特美景。
靈堂設定在棲鳳居西上房的大廳裡,鳳鳴班裡如白鸞,蝶呤等人都在,唯獨不見江掠衣的蹤影。
眾人見文君華挺著個大肚子前來弔喪,皆是一訝,不過大家這會兒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並無過多心思去在意文君華的異常舉止。
他們都見過文君華,也算認識,白鸞立時上前取了三根檀香點好,有禮地遞於文君華,又回身點了三根,遞於白露。
文君華看著靈堂四周淒冷的擺設,再看看那塊兒黑色的牌位,以及橫立在廳堂內的那口紅漆大棺木,心下猛抽,澀澀難受。
手執檀香上前,對著死者拜了三拜,爾後恭敬得體地上前將檀香插於香爐,又拜了三拜。
白露亦是如此,做完一切之後,又上前去扶了文君華。
靈堂內靜得驚人,不似別家辦喪事那般,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喪,有人前來弔唁勸慰。這倒讓文君華站在一旁略顯尷尬,不知該怎麼安慰眾人。
早知如此,她應先遣個人過來知會一聲兒,再行前來。今日如此,實是冒昧。
鳳鳴班畢竟與別個不同,他們傾心相伴的同伴兒歿了,定只會自己人將這喪事辦起來,自己內部的人團結在一起,默默哀悼。
而文君華這般,卻像是個尷尬的外人了。
瞧著每個人臉上蒼白而冷涼的神情,美麗而溫潤的嘴唇此刻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甚至還有人因隱忍不住而握拳發洩的。
文君華自覺自己與白鸞還算熟識,便是靜靜地上前走了幾步至他跟前兒:“良吟怎麼沒的?”
白鸞緩緩地抬起頭來,文君華駭然,方才不細看未發覺,現在離得近,仔細一瞧,才是發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