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眼色,宮女們忙不迭地上來,揭去銀盤上的蓋子,又幫獨孤月斟酒。
獨孤月的目光掠過桌子上的精緻菜色,“可有素的嗎?!”
“夫人不愛食水產?!”君定山不解問道。
“馬將軍說過,幽州一帶的規矩,夫君亡逝,妻子要帶喪食素過七七,我不能吃葷!”獨孤月輕語出聲,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之色。
馬元暗叫後悔,哪想他隨口一說的話,她也聽在耳裡,記在心裡。
直到她此語一出,眾人才明白過來,她之所以換上白衣,卻是在為君白衣帶孝。
抱她,吻她……(15)
抱她,吻她……(15)
眾人暗自唏噓,馬元忙著叫了宮女來,讓她吩咐廚房裡準備素食。
自然,也不敢再提歌舞之事,不過就是引了話題來聊些幽州的天氣之類。
君定山坐在軟墊子上,卻是如坐針氈。
那邊君白衣自我折磨,這邊獨孤月雖然不露聲色,那眉梢眼角的憂愁誰人看不出來。
這兩個人,如此悽苦,偏偏自家將軍怎麼都不肯露面,馬元等人不知內情,倒也罷了,只是愁壞了他這個知情者。
不多時素食上來,眾人少不了又向獨孤月敬酒,獨孤月前者不拒,不光喝了她那份,甚至還幾次提起君白衣,生生將他那份也喝了去。
眾人看出她是故意要喝醉,也不敢再勸。
好不容易才尋了個藉口,將獨孤月送回映月殿去。
這一頓飯,吃得最痛苦的莫過於君定山。
和馬元、周先生一起送了獨孤月回來,吩咐宮女小心照顧,走回映月殿的大門,君定山只是不住地長吁短嘆。
“定山,看你今日卻似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我離開這幾日,出了什麼大事?!”
“哪有?!”君定山忙著掩飾,生怕自己不一小心就洩露了心事,“這一路你也操勞,還是早些回房去睡吧!”
馬元不以為意,告辭一聲,自去了。
君定山送周先生出了皇宮,上了馬車,終於還是忍不住向他求問道,“先生,可醫過癱瘓之人嗎?!”
這些天來,他一直盼著周先生回來,現在終於可以和他獨處,哪裡還忍得住。
論醫術,君定山最信任的還是周先生。
“癱瘓?!”周先生輕輕搖頭,“將軍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隨口問問!”君定山掩飾道,“有一個朋友摔傷了,說是腦有淤血,雙腿失去知覺,這樣的情況,先生以為還有希望治癒嗎?!”
抱她,吻她……(16)
抱她,吻她……(16)
“這個,還要視傷者脈象而定,周某不敢定論!”周先生輕吸了口氣,“最好,將軍帶我去看看那位傷者!”
“恩!”君定山點頭,裝著隨口說道,“我改日去問問他,再來請先生!”
馬車在周府前停下,君定山送了周先生下車,這才急急地去了。
站在臺階上,看著那馬車迅速前行,並沒有返回皇宮,周先生皺眉露出了疑惑之色。
“先生,在看什麼?!”看邊,藥童不解問道。
“我只是覺得,今晚上君將軍有些奇怪!”周先生嘆了口氣,“皇上出事,大家的心情卻也好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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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舊宅。
“夫人午後到了宮裡,現在就住在映月殿寢室!”君定山將手中的飯菜一樣接一樣地放到君白衣面前的小桌上,“吃飯的時候,她穿著您的袍子出現,說要照幽州的規矩給您食素守孝,用餐的時候喝了許多酒,我們幾個都看得心疼!”
君白衣捏在指間的筷子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