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月寒聲挑眉,嚯得從椅子起身,“是不是白衣死了,你對我這個少夫人的命令就不聽了?!”
“馬元不敢!”垂下臉去,馬元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要請公主節哀!”
獨孤月咬了咬下唇,聲音也柔和了些,“以後,不要喚我公主,我是君家的媳婦,君白衣的夫人!”
馬元驚怔,片刻後便恭敬地單膝跪地,動情道,“馬元拜見少夫人,以後,謹尊少夫人調遣!”
心中一暖,獨孤月的小臉卻依舊是繃得緊緊的,
“那還囉嗦什麼,馬上起程,誤了戰機,依軍法處置!”
“是!”
起身,馬元的目光迅速劃過那寒著臉色,琚傲地揚著下巴,像極了自家將軍姿態的精緻少女,恭敬地彎著腰退出廳去,轉身向著大門的方向急奔過去。
聚兵,為愛而戰!(1)
聚兵,為愛而戰!(1)
問天城外大營,一眾將士早已經接到了命令。
五萬騎兵,一個個兵甲齊備,整裝待發。
獨孤月綠衣墨甲,端坐在白馬雪行的背上,腰背挺直如一杆永遠不會倒的大旗。
與江南初秋的溫暖不同,問天城的秋已經寒冽地有了些冬的氣息。
烈風捲起她身上那雪白的大氅,半舊的大氅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白光。
柳無痕騎在馬上,騎姿端正,一對眼睛卻是數次在獨孤月身上劃過。
獨孤月與君白衣的感情,他可以說是重要的見證者之一,雖然不曾親眼看到獨孤月曾經如何的心痛,他卻從她的一言一行之中,看出了她心中那巨大的缺口。
大氅是君白衣的,劍是君白衣的,她沒有戴戰盔,一向總是束成馬尾的發這會兒卻是緊緊地盤在頭頂,彆著一支松枝形的髮簪。
簪下的花又換了一隻,依舊是如雪的白菊。
在柳無痕的印象中,她是從來沒有帶戴過花的,那朵白菊,無疑是在給君白衣帶孝。
她雖然嘴上不說,卻是在用她的心念著那個人。
都是上天慈悲,卻如何會這樣不公平,奪了她的父母,奪了她的家國,現在又要奪了她的愛人!
“大燕於我,唇寒齒亡,巴特爾這次若是得手汴梁,我東北疆一帶必受波及,故,這一戰,我們非贏不可!”獨孤月眯著眸子注視著面前五萬精兵鐵馬,猛地揮下手中令旗,“出發!”
一騎白馬,傲行若雪。
柳無痕拍馬隨在她的身後,恍惚間,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似乎看到了君白衣的影子與獨孤月緩緩重疊在一處。
“等一等!”獨孤月剛要奔出營門,營門山坡上卻有蹄聲和人聲遠遠地傳過來。
她勒馬側目,只見兩騎帶塵,迅速奔過來,為首一人,騎在一匹棗紅馬上,紫袍被風高高揚起,削瘦的身子彷彿隨時都會被風捲走一般。
聚兵,為愛而戰!(2)
聚兵,為愛而戰!(2)
卻是,燕陽和周先生。
比起昨天的他,燕陽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不僅收拾乾淨了自己臉上的鬍子,頭髮和衣服也俱是十分整潔。
看著他努力抓著馬韁,在她的面前收馬站定,獨孤月的心裡瞬間激盪起一股溫暖的情緒。
臉上,卻依舊不露聲色地寒著。
“你來做什麼?!”
“汴梁是我的地方,自然我是不能袖手旁觀的!”燕陽喘息著答,他的身體虛弱地厲害,能夠騎著馬趕過來,不過便是靠著意志地堅持。
“你?!”
獨孤月鄙夷地揚起下巴,表示著自己地不屑,
“一個靠無憂丸活著的人,是準備到巴特爾的騎兵刀下受死嗎?報歉,我的軍隊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