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趙瓦從屋簷上熟練地翻身下來,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看來陛下是瞎擔心了。”他臉上帶著笑意。
蘇長久心裡微微一動,然後看了他一眼,“是他讓你來的?”
“不然呢,我怎敢私自離職跑到這裡來?”趙瓦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陛下是真的白擔心了。起碼她也應該露出感動的神色說幾句感激的話來吧,這是對前任主子該用的態度嗎?
那日他送來的絲絹桃花已經被她擱在箱底了,蘇長久壓抑住內心的波瀾,不敢往那方面想,也不願意。“那你回去跟他說,我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不用擔心也不用再派你過來了。”
“嘖嘖,小蘇,你這樣說也太大膽了。我可不敢這樣回覆。”趙瓦不敢苟同地看著她。
因為不敢多久留,趙瓦決定不再廢話,終於說出來的目的,他忽然正色道:“陛下要我來給你出個主意,倘若這兩位娘娘真鬧起來了,你能不沾邊就不沾邊,實在不行,你就站在蘇妃那邊去吧。”
“什麼?!”蘇長久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趙瓦卻沒有多加解釋,只是多加叮囑她要小心,不要被捲進陰謀裡去。說完就轉身走了。長久站在原地,慢慢消化他方才的話。這樣直白地來告訴她,算是作弊麼……但是重點不在這裡,許昭容是跟太后一起的,滕久竟然讓她站在蘇妃那邊去,潛臺詞不就是讓她幫助蘇妃麼,也就是說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只能去當臥底來保命了,也就是說滕久這是要保媳婦不要孃的節奏啊……
蘇長久覺得要被自己這個推斷弄得風中凌亂了。
不過這從側面不也可以看得出來,滕久對蘇苕妃子還是很看好的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啊,一面送你東西示好,一面又對另外一個女人表現得情意深重。蘇長久理來理去,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令人沮喪的結論。明天她就把那朵絹花燒了!
但是在她開啟箱子,看到底下一支碎掉的桃花木簪,長久忽然不忍心了。
宵衣殿裡,許昭容端莊地坐在軟凳上,服侍太后慢悠悠地喝湯藥。近日太后染了風寒,病懨懨地半躺在軟榻上。一尊落地紅木香爐嫋嫋吐著白煙,室內一片安靜,只有湯勺與瓷器相碰的清脆聲音。門外傳來宮女的宣報聲,緊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太后望過去,只見眨眼功夫滕久已經站在榻邊,影子落在榻上,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絲壓迫感。
“陛下來了。”許昭容擱下手中的湯碗,規矩地行了個禮,面色淡然。
滕久卻轉頭看了她一眼,用意頗深。許憐櫻照舊一動不動,神色照常。他們之間的互動終於讓太后起了疑心,那日午後她讓憐櫻出殿散心,用意便是讓她與陛下可以多接觸接觸,但是如今看來效果沒有她預想的那麼好。
“何事如此慌張,你如今是皇帝,做事怎麼還如此莽撞。”四下無人,太后忍不住出言訓了幾句,卻又惹來低低的咳嗽聲。滕久連忙坐在榻邊,為母親輕拍後背,他溫言道:“聽聞母親染了風寒,我才急急趕來的。”
說到風寒,太后又輕輕推開他,“平白染了不好,你離母親遠點。”然後示意他坐到一邊的軟凳上,正好與許昭容挨著位置。
滕久看著她,“母親感覺如何?”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前些天貪涼,多吹了些風。”太后說完就一副疲倦的樣子,然後轉過頭對昭容說道:“你也先退下吧。予乏了,略躺躺。”滕久還想再說些什麼,見她這副樣子,只好跟著昭容踏出內堂。
到了無人的地方,許昭容終於轉過身,一臉正色道:“陛下今天來這裡恐怕不是探望如此簡單吧。”
滕久方才急急趕來,一半是為了母親的病,一半是為了剛查出來的事情,急於向太后詢問一二。只是許昭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