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的尾音:“媽媽!”
母女倆都和小朋友似的鬧起來,鬧騰片刻後,蘇稚杳靠在她臂彎裡:“要記住哦。”
喬漪笑著說好,然後伸手,拿過床頭櫃的厚本子和筆,翻開來,筆記本里寫滿了字,空白的紙張已然就要見底了。
她邊寫,邊一字一字地念出來:“不要忘記,見女婿。”
蘇稚杳想嗔怨,出口卻是笑了。
她媽媽和曾經一模一樣,無論過去多久,都是那個溫柔又可愛的姑娘。
喬漪將筆記本放回到床頭櫃,突然說:“想回就回去,這年紀,談戀愛最要緊。”
蘇稚杳怔了怔,不假思索道:“我要陪您的。”
“這有護士,孟禹也是二十四小時值班,哪裡用得著你陪。”喬漪說。
蘇稚杳沒回答,差點脫口問她,覺得孟教授怎麼樣,可轉念一想,她的記憶每天都在清空,問了也白問。
當晚,喬漪入睡後,蘇稚杳躺在陪護床上,閉上眼,腦海裡都是卡片上的那行字。
左思右想,她摸過床頭櫃的手機,躲在被窩裡,臨時訂了張初三飛紐約的機票。
蘇稚杳在滬城又待了兩天。
初三那日,她坐上了去往紐約的航班,沒有告訴賀司嶼,只在出發前,假裝隨意地問他了句,是不是還在紐約。
當地下午四點左右,飛機落地,蘇稚杳給賀司嶼發過去訊息,問他在不在公司,賀司嶼似乎在忙,沒有及時回覆。
蘇稚杳等不及,拉著行李箱,懷揣著給他一個驚喜的心情,直奔目的地。
如果小茸知道她自己一聲不響跑去了紐約,可能要發瘋。
因是在國外,能認出她的人沒有國內那麼多,但蘇稚杳還是避開乘坐公車,打了輛計程車,誰知這個點交通擁堵,車輛在最後一公里不到,被堵得寸步難移。
蘇稚杳沒耐心等下去,付過錢後直接下了車,拉著行李箱,看著手機導航準備步行過去。
可她是個連京市的路都認不熟的路痴,儘管就學時期在紐約待過幾年,但這一片,她幾乎沒來過,尤其是這導航定位不太準確,蘇稚杳彎彎繞繞地走了好久,就是看不到賀氏集團的樓群。
蘇稚杳望著陌生的街城,曼哈頓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高低錯落,幢幢林立在四周,繁複得人眼花繚亂。
她在原地有些氣惱,就在這時,手機裡接進來賀司嶼的一通電話。
蘇稚杳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想也不想地接通,擱到耳旁:“賀司嶼。”
“剛剛在開會。”他在和她解釋晚回資訊的原因:“手機不在身邊。”
她沒在意:“我知道你在忙。”
又望了眼周遭令人迷茫的市中心,蘇稚杳琢磨了會兒,輕輕咬住下唇,試探問他:“也沒什麼事……賀司嶼,從信託銀行大樓到你公司,要怎麼走啊?”
“我公司?”賀司嶼語氣帶出疑問。
怕他這麼快就猜到,蘇稚杳忙不迭找補:“喔,我叫了運送服務,給你送禮物……反正你告訴我怎麼走就行。”
說完她自己都懷疑,這藉口是否太拙劣。
對面沉默頃刻,男人笑了聲。
蘇稚杳心緊了下,以為自己露餡了,正無言,賀司嶼的聲音又在手機裡響起:“到信託正大門。”
他沒再說,蘇稚杳疑惑:“然後呢?”
“先走到。”
“喔……”
蘇稚杳聽話地過了馬路,賀司嶼才繼續說:“往右手邊,沿著第八大道走。”
她就沿著第八大道,走了一段路,聽見手機裡,他那邊有雜音,蘇稚杳沒深思,只問:“你有事要忙嗎?”
“沒事。”賀司嶼說:“看到時代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