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不讓我進陳小姐的靈堂。”
“什麼?”竇靜妤微微皺眉:“他為什麼不讓你進去?”
“他,我是陳小姐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陳相對我有些偏見……”盛臨輝道。
“只是因為這樣?”竇靜妤道:“難道陳相將陳小姐的死怪罪到了你的身上?”
“……”盛臨輝不說話,但看他神情,已是預設了。
“既然他不讓你去,你就別去了。”竇靜妤淡淡說道。
“娘?”盛臨輝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生死無常,誰又能預料得到?”竇靜妤神情愈發縹緲:“你雖有錯,但是陳小姐硬要見你,陳相派人將你請過去的,這樣一來,最有錯的,不應該是陳相嗎?”
“我……可是我……”
“若你知道你說出那句話後陳小姐會死,那麼,你是不會說那句話的,對不對?”
“對!”盛臨輝很是肯定的點頭。
“這就行了,錯終究不在你身上。”竇靜妤好言安慰他。
經過竇靜妤的一番安慰,盛臨輝這幾日的懊悔終於放下了,他臨走前也說了明日要在陳瑤下葬路上送她最後一程的打算。
“也好,不枉你們身上的一段婚約了。”竇靜妤點頭答應,目送盛臨輝離開。
“夫人?”盛臨輝一走,竇靜妤便沉默下來,茭白擔心的問道。
“茭白,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竇靜妤問她。
茭白道:“夫人都是為了大少爺好。”
“唉。”竇靜妤嘆了口氣,陳瑤死在盛臨輝面前,還是因為盛臨輝的那句話受了深刻打擊,難以承受才去的,盛臨輝很清楚這一點,連著幾天過的都是渾渾噩噩的,作為母親,就算他有多麼不對,還是很心疼他的,她寧願彎曲事理,也要讓盛臨輝走出這片陰影。
同上輩子盛臨輝的叛逆相比,這一輩子的盛臨輝還是安分許多,沒有再喜歡上沈芙,雖然他讓她操的心依舊不少。
陳瑤再好,也不是她的孩子,盛臨輝與她,竇靜妤當然選擇盛臨輝。
轉眼第二天就到了,盛臨輝穿上黑色錦袍,將身上所有其他的顏色配飾全部卸下,騎著馬出了府門。
陳藝之疼愛陳瑤,就連給她辦的葬禮也無比的隆重,陳府上下的主子下僕,除了必須要守在陳府的人,都去為陳瑤送行了。
白幡被人持著,寒風吹起它,在空中飛舞,打頭的人手中撒著紙錢,飄飄灑灑的,哀樂的聲音悽悽慘慘,再加上送葬的人神情悲傷哀痛,竟是無比哀慼的景象。
盛臨輝駕馬藏在拐角處,他出來的急,沒有披上披風,在寒風中的身軀微微有些發抖。
他騰開一隻手放在嘴邊呼了口熱氣,隨後又緊拽韁繩,拍馬上前跟著。
一路隨行,陳府送葬的人走出了城門,終於走到了目的地。
盛臨輝隔得遠遠地,將馬兒拴在一棵樹上,徒步趕了過去。
他藏在一塊巨大的石碑之後,看著陳府的人遵循著儀式將盛放著陳瑤的棺木下葬,然後用厚土掩埋,堆築成墓。
墓碑立上,哀樂又響,待得一切塵埃落定,陳府的人已經走了。
盛臨輝走到陳瑤墓前,低下了他的頭:“……陳小姐,一路走好。”
盛臨輝在陳瑤的墓前待了許久,才回到自己拴馬的地方。
他走到樹旁,卻看到了陳凝。
陳凝一身白衣,面色有些慘白,此刻看來,很有一番弱不禁風的美感。
盛臨輝微微皺眉,道:“陳三小姐。”
“盛,盛公子。”陳凝凍得口齒有些不靈活,她回來時見到這裡栓了一匹馬,看馬鞍的樣式,是盛臨輝昨日所用的,就找了個藉口,想要在這裡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