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分的密度稍許比其應有的密度要小一些,而根據和它一起傳送來的載貨單來看,當時這座雕塑是和時任大使的其他個人物品一起從納布運送來的,而且還很清楚的闡明瞭,這是用一整塊實心紐藍尼紐鑄造而成的。
而載貨單上的陳述不過是謊言罷了。這座雕塑並不完全是實心的。
而且它並不全是由紐藍尼紐構成。
在被這整座雕塑鑄造時所包裹的一小塊纖細修長的棒狀空穴中,放置這一塊物件,它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候著,在絕對的黑暗中等候了——在超越黑暗的黑暗中等候——超過十多年的時間。
等候著黑暗降臨到共和國的時刻。
那塊黑影感覺到了幾位傑岱大師大步跨過外面空曠的拱形門廳時的回聲。它幾乎可以聽到他們的靴底踩在奧德蘭大理石上時所發出的節奏。
雕塑中的黑暗,低聲地講述著放入其中物件的形狀、質感,以及自己和那個物件所共有的每一絲緊密的共鳴。伴隨著它自身意志的一扭,那塊黑影觸動了那個物件。
整個紐藍尼紐的溫度不斷升高起來。
一小塊圓點,甚至比一個人類小孩的拇指、食指的圓周還要纖細的小孔伸了出來,變成了如同久置的血液一般的顏色。
然後變成了鮮血的顏色。
然後是鮮紅的火焰的顏色。
終於,一條猩紅的能量束自由地刺出,將整個辦公室的顏色染成了穿過行星燃燒時的黑煙所看到的恆星的顏色。
那條能量束伸展開來,扯出了那個將它伸出黑暗的物件,然後那猩紅色的劍鋒一閃收縮消失不見,那物件本身也滑到了那個較為柔軟黑影的袖口裡。
當原力的呼嘯驅散了辦公室外層門口的紅衣護衛時,那塊黑影做起一個手勢點亮了照明碟片。另一陣原力的呼嘯忽地將辦公室內層通往私人辦公室的門開啟。當四名傑岱迅雷一般閃入,那塊黑影最後輕輕一彈,開啟了隱藏在辦公桌中的錄影裝置。
只有音訊記錄。
“溫杜大師,您怎麼會來這裡,”那塊黑影說道,“真是一個讓人愉快的意外啊。”
莎克·提在她可以看到他之前就感到了他正在走來。分部在她頭上左右兩邊那彎曲修長的軟角,對次聲波和超聲波都異常敏感,這帶給她一種和觸覺相類似的感知力: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擁有如同用舊的帆布一般的粗糙質地。當他從拐角處轉彎走向起降坪門口的時候,他的呼吸就如同一堆沙礫一般充滿苦澀,而他的心跳也像扎布拉卡人的頭部一樣尖銳。
他看起來也同樣不太好;他的臉色如同死灰一般蒼白,甚至對於人類來說也是如此,而且他的雙眼中佈滿了血絲。
“安納金,”她溫和地叫到他的名字。也許他所需要的就是一個友善的詞語;她懷疑這正是他未從梅斯·溫杜那裡獲得多少的。“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你為傑岱教團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甚至對於整個星系來說,亦是如此。”
“莎克·提。不要擋著我的路。”
儘管他看起來非常不安,但是他的聲音中卻沒有一絲的顫動:那比她所記得的要低沉,也更成熟,而且還帶有一種她之前從未聽到過的充滿威嚴的聲色。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他忽視自己身份,沒有稱呼她為大師的事實。
她伸出一隻手,從原力中透出了一股使人鎮定的能量。“聖殿已經封閉了,安納金。大門已經用密碼上鎖了。”
“但你還擋住了去起降臺的路。”
她走到一旁讓開了路,任他走向起降臺;她沒有任何理由逆著他的意志將他留在這裡。他則急急忙忙地敲入密碼。“如果帕爾帕庭要實施報復,”她通情達理地說道,“那麼你的崗位不就是該留在這裡,幫我們進行防禦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