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不來,妾當心碎!”不由復笑:“傻丫頭,既是你的生日,我又豈能不來?”說著收了圖紙便上街來仔細地買了糕點香燭等物,依圖向前行來。
不料,剛竄了兩條街,便已迷了路,何天香不由暗笑道:“到底是京城,連迷路也這般容易!”又拿出圖紙看了兩遍,卻更是格格不入,一片茫然,只得隨便拖了一個人問道:“請問老兄,這條街怎麼走?”
那人接過圖紙,細細看了一遍,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何天香一下,這才道:“你轉過這條街,直往東走,再過三條巷就是了!”
何天香心中暗自奇怪:“問路便是問路,打量我做什麼?”口中卻道:“多謝,多謝!”
又轉過三條街,何天香只覺眼前一亮,一條大街橫貫東西,樓臺軒榭,亭閣廂院,不知凡幾,朱門虎戶,金釘銀嵌,氣宇不凡,進進出出,寶馬眷車,來來往往,紫轎彩輦,顯然不是一般人所居之地。
何天香不由揉揉眼睛,暗道:“我不會走錯了地方吧?”連忙又掏出圖紙來仔仔細細的看,確實沒有錯,不由奇道:“這婷兒到底是什麼來頭,竟住在這種地方?”
終於走到了盡頭,何天香抬起頭,卻驟如五雷轟頂,手帕賀禮幾乎掉在地上,只見兩扇朱漆的大門上面“北王府”三個大字威嚴地鐫在上面。
“早就聽說北王府北王爺有位萇婷郡主,她姓萇,又單字一個婷字,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何天香立在北王府門前,痴痴地道,卻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渺小的幾乎已不存在,不存在……
“我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我們差得太遠,太遠了……”何天香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婷兒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君若不來,妾當心碎!君若不來,妾當心碎!……
“君若不來,妾當心碎……”何天香輕輕念道,幾若落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恍惚中,卻似瞧見婷兒正俏立在門口,白衣如雪,正痴痴地看著自己,看著自己,似羞非羞,似笑非笑……
何天香朦朧中向前走去,突然何天午猛地一甩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們不可能的……”說著突然轉身快步走到旁邊一個店鋪中借了紙墨,在上面唰唰題了幾筆摺疊起來放在禮品之中大步向前走去。
見到有人來,立在府門口的禮官連忙上前攔住問道:“請問公子……”
何天香將禮盒向前一送道:“明天是不是萇婷郡主的生日?”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禮官道。
“請把這個交給她,祝她長壽!”何天香輕輕地道,回頭就走。
“哎-請問公子怎麼稱呼?”那禮官道。
何天香愣卻嘆道:“你就跟她說是雁蕩一故人吧!”說著,虎目中又有淚要滑下,連忙快步走開。
“一故人?”禮官看看手中何天香的壽糕,眼光中充滿了鄙夷。
昏昏沉沉回到客棧,何天香只覺得似失落了什麼,渾身無力,腦袋中也空空一片,什麼也不想,一頭紮在床上再也不起來。腦袋中卻盡是婷兒的影子,一連兩天,不吃不喝竟是染上了重病。
北王府,燭影搖紅。
婷兒一身豔裝,粉面泛潮,正在房中不安地走來走去,真看得慧香眼睛都花了。
終於慧得忍不住了,叫道:“郡主,你就不能坐下來哪怕安靜一會兒,我的眼睛都讓你給搖花了!”
婷兒卻恍如未聞,依舊來回走道:“你說明天,何大哥和薛姐姐他們會不會來?”
慧香打了個哈欠,哭喪著臉道:“拜託好不好?這話你問了二十遍了,我又不是神仙又怎會知道?”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咱們今天勞累了一整天了,就先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