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死人?”田尺兒不由張大了嘴巴,眾人也不由毛骨悚然。
“可天朝獄例規定每個人都應該有相應的伙食……”田大人不由奇道。
“可按照天朝律令上的規定,老朽現在應該是在家納福,而不是在這裡受罪!”老頭兒也嘆道。
“這幫混帳,等老夫出去,非讓他們也進來受受這份罪不可!”田大人不由怒道。
正說著,突然一個獄卒提了一盒酒菜來,瞅瞅四周無人,往柵裡一遞朝江城月一禮道:“少門主,得知你老和李姑娘進這裡的訊息,本城弟兄怕你老在這裡吃不慣,所以特備了薄酒兩壺,小菜四碟並各式點心一份,請少門主笑納。”說著,眼光中閃過一絲狡詐。
江城月略一點頭問道:“弟兄們現在都好嗎?”
“謝少門主掛念,弟兄們都好!”獄卒答道。
“好!你先回去吧!告訴他們,我沒事,不用擔心。”江城月道。
獄卒一走,田尺兒便跳了起來,老實不客氣地開啟盒一聞:“哇!好香啊!江大哥,這裡不愧是你的地盤,你的弟兄們想得真周到!”說著抓起幾塊點心來便要往嘴裡塞,卻見薛沉香一直在盯著獄卒的腿看,不由笑道:“薛姐姐,你總看人家的腿做什麼?總不成餓急了,也想吃人肉?”
薛沉香突然臉色一變,幾步上前來,一腳便將食盒踢翻在地,叫道:“這東西吃不得!”
田尺兒連忙將嘴邊的點心放下問道:“為什麼?”眾人也不由大惑不解地看著薛沉香。
江城月和李夢蓮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問道:“薛樓主,你這是信不過咱們棲霞門的弟兄!”
薛沉香卻正色道:“江少門主,不是沉香信不過你們棲霞門的人,而是那人根本不是棲霞門的人!”
“嗯?”江城月不由吃了一驚。
“貴門的武功講究靈動,以快捷為主,是以下盤輕逸,要求靈活,而方才那名獄卒的下盤極是沉穩,一見便知是練習譚腿類外門功夫的高手,肯定是天冥宮蒐羅的手下,你說這飯菜能吃嗎?”薛沉香緩緩道。
江城月聽了不由汗顏:“我太大意了。”
田尺兒卻眼見到口的美食不能吃,不由大是捨不得,不由道:“你們總是杞人憂天,我就不信……”
薛沉香從頭上拔下一根銀釵來遞給田尺兒道:“你若不信,可以用這個試試!”
田尺兒拿過銀釵,倒過頭來,開啟壺蓋,只往酒壺裡一插,銀釵立即變做烏黑之色,不由哧了一跳。
薛沉香這才道:“這次你總該相信了吧?!”
田尺兒吐吐舌頭,叫道:“好險!”
“看來李漢成現在是想置咱們於死地了。”田大人不由嘆道。
“他以前就沒想過?”薛沉香冷笑道。
一句話未完,就見鍾曉年急急走了來,朝薛沉香一拱手:“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薛沉香上下打量了鍾曉年一眼,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那請姑娘跟我來!”鍾曉年開了鎖道。
田尺兒不由叫道:“薛姐姐……”
薛沉香回過頭來輕輕一笑:“放心吧!傻丫頭,在這長寧,還沒人能吃得了我!”
來到一間偏房,鍾曉年朝裡一讓,道:“姑娘請坐!”
薛沉香也不再謙讓,直接往椅上一坐,呷了一口茶問道:“不知鍾大人突然請小女子來有何指教?”
鍾曉年忙道:“指教不敢,敢問姑娘,貴姓尊名,仙鄉何處?”
薛沉香笑道:“鍾大人這是查戶籍呢,可如果本姑娘不說呢?”
“姑娘不說,在下也不敢多問;那麼姑娘來長寧是路過呢,還是要長住?”鍾曉年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