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臉,就快哭出來了。他覺得自己真是黴運纏身!連勝英跟他一丁點瓜葛也沒有,可偏偏,人死在他的地方,叫他到哪裡說理去!
這個官,大概也當得到頭了。連勝英可是太子妃的弟弟!真是無妄之災啊!
鐵捕頭不懂得縣太爺的悲傷,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那連勝英是在聽風小築被害,根據隨從的證詞——連勝英在昨日只跟陸之煥喝過酒,沒有吃用過其他人家的東西,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陸之煥啊!
沒別的嫌疑犯了!
這麼一來,有難過的功夫,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把陸之煥抓起來,大刑伺候,就不信他不招供!
“陸先生現在何方?想必連大人的死,對他也是一番打擊,本王要安慰他一二。”
沈芳絲毫不以為奇,一邊哀嘆著自己命不好,一邊引路,“……本官日常在衙門辦公,別院很少來。住在這主院的是本縣教諭方成毅,他身體不大好,本官勸他在聽風小築裡修養的。王爺,這邊走,沿著綠蔭小路過去,就是客院,陸先生就是住在那裡。”
蜀王點點頭,腳一抬就走過去了。嘩啦啦,蜀王府的侍從也跟著過去。
原地留下臨塵縣的縣令官差。
“縣太爺,幹嘛那麼禮遇那個姓陸的,直接抓起來不就得了?”
“抓抓抓!一天到晚就知道抓!人家陸先生是名門之後,怎麼可能下毒謀殺?”
“可這是明擺著的,連大人小廝都說了,就跟陸之煥喝了酒,出門就毒發——不是他還有誰!”
“還有陪酒的方某!”臨塵縣的教諭方成毅出來了,臉色蠟黃,身材消瘦,深深一禮,
“愧對明府了。方某久仰陸家之名,聽聞陸先生攜女來臨塵,便請冷巖居中介紹,與陸先生結識,哎,相見恨晚啊!不愧是名聞京都的神童才子。方某打聽到陸先生是為女治療而來,未思量其他,也未提前告知明府,就將聽風小築借給陸先生居住……”
沈芳嘆口氣,扶起方成毅,“此事怎麼怪得先生?先生與陸先生一見如故,將宅子借他,本官便是事先知道了,還能反對?再說,若怪罪,豈不是疑心方先生和陸先生?此事,只能說是巧合,連大人恰好在聽風小築身亡。”
鐵捕頭越來越納悶了,想不通,案情太簡單了,明明就是那個姓陸的,怎麼縣太爺連懷疑都不懷疑一下?還有方先生也為他說話!
方成毅是文人,平素跟鐵捕頭交往得比較少,但相識多年,總有幾分情面在,搖頭一嘆,
“鐵捕頭,你不知曉陸家之名,因此覺得下毒的人必是陸之煥。可自古殺人,總要有個動機。陸之煥為什麼要殺連大人,殺了他,有什麼好處?你該知道,連勝英的隨從同樣說過,連大人有心助陸先生返回京城。”
“呃,會不會是商討條件的時候,談崩了?”
方成毅無奈一笑,“陸之煥出身陸氏,他是不會走連大人門路回京的。本來沒有條件可談,又從何說起談崩了?”
沈芳聽了,不停點頭。就是這話,陸之煥跟連勝英,一個是清貴書香世家,一個是外戚子孫,兩者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在偏遠的桂林郡,換在京城,兩人恐怕連一起喝酒的機會都不多。
陸之煥又不昏又不傻,犯得著謀害一個跟他無冤無仇,且沒有利害關係的人嗎?
真要說利害關係……沈芳苦澀的望著蜀王離開的方向,他怎麼懷疑下手的人,是蜀王府的呢?
因為連勝英來此的目的,就是為帶走蜀王之子回京的,蜀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