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上打了一場仗,那個時候就失去了二哥的訊息。”
寧唯志摸摸自己的鬍鬚:“那個時候,二弟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伍長,雖然說聽起來似乎還是個有官階在身的人,可不過就是個管理四五人的下級軍官而已,有了任何戰爭,必然是會衝在最前線,最容易死在那裡的人,所以當年那場和百丘國的戰爭之後,儘管軍隊的報喪資訊沒送過來,我們還沒徹底絕了念想,可失去了訊息的他被我們認為是死在了那裡。
但就在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你二哥找人代筆寫的。”
看著激動的妹妹,寧唯志也加快了速度,直奔主題:“你二哥識字不多,找了軍隊上一個朋友幫忙寫的,他說他因為之前那場戰爭立下了些功勞,現在已經由伍長升為了百夫長,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二哥說了什麼時候能回來探個親沒?”
“沒有,現在我們和百丘國之間暫時安穩,其他幾個小國都不足為慮,有我們之前大挫百丘國的銳氣這一點來撐著,他們更是不敢動一動。所以,雖然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可我也不太擔心他會裹屍在戰場,畢竟現在兩國都傷了不少元氣,沒有個十年八年的緩不過來,戰爭,尤其是大型的戰爭,在這些年是不太會出現了。”
“那為何二哥不趕緊回來,我們都這麼多年沒見過他了…………會不會是他根本就不在了,那封信是他的那些兵士受了他的囑託為了安慰我們而隨意編造的?”
寧唯志呵呵一笑:“我一開始也存了這個想法,可是有兩點說出來你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第一,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常常在手上塗滿了墨然後往紙上牆上蓋手印的事麼?恩,是的,不過,現在的手印可不是小時候小小一個了,而是幾乎蓋滿了滿張紙的一個大大手掌。第二,這臭小子從小就不愛學習,逼著他寫個字跟按著牛喝水一樣難,那筆臭字讓爹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他的手心,這次,雖然那封信是別人代寫的,可是最後的署名卻是他親自寫的,歪歪扭扭,跟當年沒有一點區別,還是那麼臭!”
寧氏似乎也想到了當年的那些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二哥從來就是那樣,學了沒多久的字就學不下去了,最後鬧著要習武被爹爹罰著跪了三天,硬是不服軟,還是娘捨不得他,跟他一起跪下,這才讓爹爹請了教習師傅來教導二哥。”
“這臭小子從小就這副臭脾氣,雖然他的信隻字不提這些年的艱辛和傷苦,可我知道,在那種地方,他這麼一個小小的下級軍官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恩,大哥,不知道二哥有沒有留下什麼聯絡的方式,我想做幾件衣服幾雙鞋子給他送過去,順便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寧唯志擺擺手,杜氏接過話來說道:“你放心,你大哥啊,接到信就連夜寫好了回信,又讓我趕著做了好幾件貼身的衣物,至於外衫啊,鞋襪啊,我來不及做的,都去買好,讓人家來送信的小夥子給稍了回去。”
“這就好,這就好……”寧氏低聲唸叨著,又抬頭問:“大哥,這些年,你跟三姐聯絡過沒有?”
寧唯志剛才還微笑的臉忽然板了起來,移開視線,淡淡的說著:“幾個孩子呢?別讓他們遠去了,瘋的不成樣子。”
寧氏微微嘆氣,知道大哥的心結還沒有解開,也不便再提,抱著程巧巧站起來:“大哥,嫂子,你們跟我出來看看我家的菜園子還有外面我們的幾畝地。你們恐怕很少有機會見到的,我家的地啊,讓大滿收拾的可好,每年收成總是頂好的,再加上他肯幹,農忙過去後,他也不肯閒下來,四處去打聽著找活幹,不是做點木匠活就是做點泥瓦匠的活,家裡雖然不是富貴之家,倒也沒缺過什麼。現在啊,我有兒有女了,可算是圓滿了,就這三個孩子就行了,我好好的養大他們,安安分分的,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