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微微的幅度,溢位清甜的嗓音。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盛牧辭懶洋洋翹著腿,被這倆姑娘惹笑:“小小年紀,聽的歌還挺有年代。”
已婚和未婚,存在著不同心態。
賀司嶼靠在沙發裡,目光始終落在蘇稚杳身上,看她彎著眼睛笑,看她認真唱歌,無論哪首歌從她口中唱出來,似乎都變得好聽了。
就連兩句簡單的歌詞,都像是鑽進骨髓裡的情話,讓他意動心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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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昀山之旅後,賀司嶼又在京市陪了蘇稚杳幾天,才因工作回到港區,蘇稚杳還有幾節公司安排的鋼琴課要上,不能同他一起去。
儘管他們無法時刻黏著,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但蘇稚杳覺得,這樣的感覺也很好。
這和三年前不一樣,知道只要想念了,隨時都能見到彼此。
有盡頭的等待是一種樂趣。
而不是三年前那樣,分分鐘都找不到盼頭,整個世界彷彿都沉在無望的無底洞裡,下墜下墜再下墜。
不過苦難都熬過來了,雖然偶爾夜深人靜時,獨自夢中醒來,想到過去,心裡依舊會空空的。
春節,蘇稚杳去了滬城。
那年她要和蘇家斷開,蘇柏自覺愧對這個女兒,不顧溫竹音反對,執意將名下五成的股份都轉讓給了蘇稚杳。
當時羅西家族處處針對賀氏,外界新聞眾說紛紜,蘇稚杳很怕賀氏撐不過,沒客氣收下了蘇氏股份,轉成現金,全部投進了賀氏的股市。
她拋售蘇氏股份,一意只想盡力支援賀氏,誰承想陰差陽錯,她的親叔伯在二級市場高價收購了她的股份,持股遠超蘇柏,奪走了蘇氏的控股權。
蘇稚杳得知情況時很驚訝,因她無意之舉,蘇柏不得不退下讓位,但驚訝也只有短瞬。
反正她同蘇家再無瓜葛,他們如何,她都不關心。
這幾年春節,她都是在滬城陪媽媽過的。
蘇薩克氏症候群的病症罕見,病歷稀少,醫學上在治療方面的研究相當困難。
這些年,喬漪的情況還算穩定,但也不是太好,她並沒有如某些病例那樣自然改善症狀,反而畏光越來越嚴重,每日都只能待在窗簾緊閉的病房裡,唯有一盞昏黃的小檯燈,見不得再亮的光。
因太多年不見陽光,喬漪的身子骨很弱,面色蒼白,像漂亮溫柔的吸血鬼,臉和唇都沒有血色。
每回見到她,蘇稚杳都要偷偷跑到浴室裡抹眼淚,再出來時又是笑盈盈的模樣。
除夕夜,窗外的煙花一朵接一朵升上夜空,相繼砰響著綻放。
孟禹全年無休,在病房裡給喬漪做過檢查後,收起聽診器和裝置,一邊說道:“都正常,不過還是少吃些糖,小心蛀牙。”
他聲音溫和,話裡帶著調侃。
喬漪靠在病床前,下意識看了眼一床頭櫃的糖紙,竟還有點不好意思:“我這閒著,也沒事做。”
“就是貪嘴。”孟禹笑著,有幾分慣縱的語氣:“你上學那會就愛吃……”
話音止住,孟禹斂了下神情。
逾矩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及時壓了回去,孟禹再開口時,一如平日端方:“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和杳杳聊。”
遲疑頃刻,他深刻地看了喬漪一眼,還是說出那句:“新年快樂。”
蘇稚杳看在眼裡。
這三年,很多事她都看得出來,比如,孟禹對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