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要。”
邀月一字字道:“從你七歲的時候,就喜歡跟我搗蛋,無論我喜歡什麼,你都要和我爭一爭,無論我想做什麼,你都要想法子破壞。”
她的臉色越來越透明,看來就宛如被寒霧籠罩著的白冰。
憐星全身都開始發抖,顫聲道:“你……你莫忘了,我畢竟是你的妹妹。”
邀月緩緩抬起手,屋中的溫度急劇下降,一瞬之間彷彿進入了酷冷的嚴冬。
就連梳妝檯上的銅鏡面上,竟都泛起了一層白霜,與她的玉手交相輝映,都閃著冰晶般的寒光。
風蕭蕭嘆了口氣,往前一步,攤手道:“我隨你處置。絕不反抗,你大可以輕易殺了我。沒必非要鬧得同歸於盡。”
邀月道:“這可是你說的。”
風蕭蕭乾脆閉上了眼睛。
邀月沉默一陣,手緩緩放下了。道:“我不殺你……但從今以後,我不論叫你做什麼,你都只能去做,我不開口,你什麼都不許做。”
風蕭蕭睜眼笑道:“人只要還活著,總要出氣進氣,吃飯撒尿,什麼都不許做,豈不是死人了麼?”
白衣忽閃。邀月已一耳光打到了憐星的臉上。
憐星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玉白的臉頰上腫起了一方小巧的掌印。
風蕭蕭一下摟住了她,捂著她的臉,怒道:“你……你打她幹什麼?”
邀月冷冷道:“你敢頂嘴,我就打她,你不服氣?”
她又抬起了手,捲起了一抹刺痛人魂的寒意。
風蕭蕭立刻住嘴,甚至連眼皮都垂下了。
邀月轉身道:“從現在開始。我到哪,你就到哪……”
她人已到了門外,聲音悠悠地傳了進來:“……不準帶上憐星。”
風蕭蕭撫著憐星的臉頰,輕輕的吻了吻。道:“還疼麼?”
憐星紅著臉搖搖頭,細聲道:“你快去吧!不然她又要遷怒於我了。”
風蕭蕭嘆了口氣,鬆開她。出房去了。
憐星捂著臉,發了一會呆。喃喃道:“姐姐口中說得兇,其實根本捨不得打他……他甘心等死。也不全是為了我,而是怕姐姐心生死意……我在他們心中,又算什麼呢?”
她想到這兒,大眼睛中不免泛起幽怨,身心都被屋中還未散去的寒意浸得透了。
邀月頭也不回,徑直回到了住處。
風蕭蕭一直跟在後面。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邀月是怎麼發現他在憐星那兒的?
忽然衝來,竟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蕭咪咪?
她應該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風蕭蕭一抬頭,就看見了垂手站在屋前蘇櫻。
他冷笑道:“好你個鬼丫頭……”
邀月出言打斷,衝蘇櫻道:“你先回去。”
蘇櫻應了一聲,轉身走了,腰肢微扭,佩帶輕飄,款步姍姍,很是出塵脫俗。
風蕭蕭自是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忽然打了個寒顫,轉目看見了邀月迸著火光的眸子。
邀月進到屋中,坐到了椅子上。
她就像個木頭人似的動也不動,只是目光森冷,過了半晌才問道:“你為什麼先去找憐星,而不來找我?”
她拼命要使自己語聲平靜,卻還是不免有些顫抖。
風蕭蕭猶豫著不知該怎麼答。
邀月咬牙道:“她說的果然沒錯,在你心裡,我像鬼像冰像木頭,就是不像人,對不對?”
她手掌緊握著椅背,握得那麼緊,冷漠的目光,也變得比火還熱,像是充滿了痛苦,又像充滿了仇恨。
只聽“啪”的一聲,柚木的椅靠,竟被她生生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