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說,“今天開信箱晚了,才看到你的信。”
“比我想像中快多了。”我說,“我該叫你什麼?F?”
“呵呵。”他笑說,“今天凌晨五點,你寄信的時候,我其實醒著。”
“那又有什麼用呢?”我說,“你又不在我身旁。”
“胃還痛?”他問我。
我哭起來,只有一個陌生人記得我胃痛。
“不乖。”他說:“越哭胃越疼。”
我繼續哭。
他掛了電話。
我嚎啕大哭,一個總是幽怨的女人,有誰會喜歡?
我終於在那種時輕時重自暴自棄的疼痛裡慢慢入睡,我在夢裡夢到媽媽,媽媽說:“你非要走那麼遠,我再也管不了你了。”
又夢到我回到考場裡,高三的時候總是有考不完的試,我拼了命要考上一所好大學,每天都睡不飽,天沒亮就要起床背單詞。
沒完沒了的鬧鐘沒完沒了的響。
醒來的時候發現不是鬧鐘響,是手機。
“喂。”我夢遊一般接電話。
“F。”他說:“我在新世紀大酒店1306。”
“F!”我睡意全消。
“我說過了,”他說,“只要坐兩個小時的飛機,我就可以真正地擁抱你。”
我握著電話,說不出一個字。
“我在這裡可以停留八個小時。”F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