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閭丘策說她確是頭疾復發,只是……”高演略有沉思。
玉清看著高演微蹙的眉頭,“你是擔心依依是不想進京,才故意讓自己患病?”
高演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若真是這樣,依依用心如此深沉,到底有何目的?”
“所以你讓逐溪留下?”單獨留下逐溪太明顯,所以讓迎藍一起留下。逐溪做事謹慎,遇事冷靜,確實是最好的人選,“逐溪什麼時候聽命於你?”
玉清想到這裡,震驚、恐懼、茫然紛湧而來,她並不是不相信高演,只是若連逐溪也背叛了她,她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如溺水千尺,伸手狂抓,卻無浮木。
“逐溪怎麼可能聽命於我,”高演看著玉清的臉色,陣陣變白,握住玉清的手,笑道,“你該相信逐溪,也該相信我。”
流波微轉,玉清豁然明白,不得不佩服高演,“你這個人倒是足智多謀,機關算盡,絕不放過一點機會。”
當日,高演令逐溪留下,她當然不能反對,也不會反對,她本來也沒打算讓逐溪一起回京,倒不是她不放心逐溪,她是擔心逐溪無法面對父親。
當晚,她交代逐溪兩件事情,一是監視依依,有幾次看到碧綠羅裙閃過高演的書房,二是保護閭丘策,閭丘策沒有隨行進京,留在了王府,她擔心會有不測,內院中那些女人的死活與她無關,但閭丘策不能死,他直接關係到高演的性命。
“我相信你。”高演說道。當時令逐溪留下,沒有說任何原。因為他知道他不需要說,想讓逐溪做的事情,玉清會逐一交代清楚,倒不是因為玉清了解他所想,而是因為玉清本來就會去做這件事,“這件事,是不是該說我們心有靈犀。”
聞言,玉清自嘲一笑,心中有些索然,“我不該懷疑逐溪,雖然之前我們之間有隔閡,但是在處理孫氏和白氏的事情上,我們已經成了盟友。我也該相信你,自相識以來,你確實從未說謊騙過我,只是隱瞞了有些事實。”
“玉清。”高演輕喚。
“你既知道依依是高浚的人,那日為何還要接受?”問完,就覺得多問了,以高浚的性子,高演若是不接受,他必會想方設法的將依依送到高演身邊,今日,若不是她以悍婦的形象阻擾,現在秀秀已經與她和高演坐在馬車裡了,“為何帶依依去朔州?”
“高浚既然送來了,我就接受,”高演目光深邃,透透隱隱寒意,“與其放她在府外興風作浪,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難怪去年,你要我幫忙,我幫的是高浚,你不過是將計就計。”
“朔州王府裡的那些女人,有幾個是無根浮萍,只怕大都是野草藤蘿,全部留在府中,反而更容易控制。”
“依依不願進京,是不是……”玉清目光閃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
“不會,”高演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打斷道,“她與高浚關係非同一般,不會背叛高浚。”
“非同一般?”
“她與高浚早就相識,四年前,藩王前往封地,她本可以隨高浚一起前往封地,她卻留了下來,而且,據說是心甘情願的留下。” 高浚一直以為自己與依依的事情無人知曉,殊不知他早已知道。
玉清心中漸漸明亮,“依依若不是愛上高浚,怎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擷玉坊,那裡畢竟是煙花之地。可正因為它是煙花之地,才成了多少風流雅士、達官貴胄的世外桃源。來擷玉坊聽曲賞舞的既有布衣百姓,也有朝廷官員。這些朝廷官員在風花雪月下,溫香軟玉中,還有多少人能對朝堂上的事守口如瓶。”
“依依對高浚真的是情深意重。”玉清嘆道。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還有問題麼?”
玉清忽然想起一事,“華山王高凝可有暴力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