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時開始喜歡你?”玉清傻傻的笑了,目光飄渺,“我也不知道。”
“是在沙盤對陣時麼?還是在聚福樓重逢時?亦或更早,梨花林的相遇後,你似乎便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倘若去年的花間亭裡,有人告訴她,幾個月後她將要嫁給六爺,就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沒想到,她真的成為了高演的妻子。
玉清握起高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貪婪著他掌心的溫度。
“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
“我也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不想你勉強,也不願意勉強你。”
他們之間遲遲未跨出那一步,她知道,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高演為難,若非事關重要,高演也不會猶豫不決,畢竟高演不是一個拘泥於小節的人,也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玉清柔軟的目光落在高演平靜的臉上,不捨離開。
“可是,你知道我是如何想的麼?”
“我願意與你遨遊滄海,也願意與你患難與共。”
“我知道你的野心,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可是廟堂再高,江湖再遠,我都希望能與你一起,並肩而行。”
他的私產遍佈齊國,還涉及朝廷專管鐵礦和鹽業,他這麼做,無非是為日後起兵做準備。招兵買馬,糧草輜重,都需要銀子。
“刀光劍影也好,萬千屍血也罷,我都願意與你馬踏天闕。”
一旦起兵,便是謀反的大罪。成功,他就會成為萬人之上的尊者,從此,無人敢再拂逆他的意思。倘若失敗,他便會身首異處,亂葬崗處便會留下他的一堆屍骨。
她不怕,只要能與他在一起,生生死死,她願意與他齊肩並進,若是必要,她也願意為他,揮出長劍,踏著萬人屍骨,殺開一條血路。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玉清哽咽。
“我說過的話,我一定做到。”
“我一定會帶回龍涎草,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你說過,明年春暖花開之際,你會陪我去看望我娘,你可不能食言。”
玉清輕輕的吻在高演的雙唇上,貪婪的不願離去,淚水滾滾而落,滴在高演的臉頰,沿著他的肌膚,流進了他的心。
月光暗淡,王府門外,元仲廉牽著兩匹赤兔寶馬,焦慮不安的等著。見王妃出來,將手中的韁繩遞給王妃。
玉清接過韁繩,望了一眼閭丘策,“王爺就拜託你了。”
“王妃自己千萬小心。”閭丘策說道。
逐溪跑出來,將一柄短劍交到玉清的手上,“帶上這個。”
玉清一看,正是霍大哥贈送的短劍,換衣服的時候,她還想著要帶上它,沒想到還是忘了,“謝謝你。”
“萬事小心,”逐溪拉著玉清的手,見玉清點頭,轉眸望了一眼元仲廉,“保護王妃。”
元仲廉深深的望向逐溪,點點頭,“你也要小心。”
玉清望著逐溪,又望了望元仲廉,再望向逐溪,微笑道,“放心,我們都會平安無事。”
鏗鏘有力的聲音,感染著每一個人。翻身上馬,揚鞭馳騁而去。
☆、宋霄峰夜取龍涎草 銀州城玉清險被辱(上)
城門緩緩而開,兩匹駿馬如迅雷一般閃出,馬蹄如風,飛一般的賓士在荒涼古道上。披星戴月,追逐時間。
翌日午時,兩人便趕到銀州城。銀州城中店鋪林立,繁花景色,與朔州城似乎並沒有不同。兩人隨便進了一家酒樓,匆匆用完飯,便騎馬離開。
出了銀州城,玉清心中有些不安,望了一眼元仲廉。
元仲廉明白王妃目光中的含義,搖搖頭。自從出了朔州,進了周國境內,一路行來,他一直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