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切顧盼生輝的美人,可一身粉色的衣衫,只一眼,就讓她原本有些煩躁的心變得更為煩躁。
她望著昔蕪一直微微笑著,昔蕪總覺得,這樣的一雙眼睛自己應當是在哪裡見過。想了會兒,她隨性伸了伸脖子問道:“你誰啊?”
那女子盈盈一笑:“絲若,或者姐姐更習慣叫我綰茹?”
果然……經她這麼一提醒,昔蕪倒是想起來確實還有那麼個人來了。只是,這麼能說是換了副皮囊?昔蕪上下將柳絲若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女人這段時日不見確實是好看許多,只是……這換皮囊……
“難道你是什麼精怪妖魔不成?”
柳絲若拿帕子掩著嘴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了句:“姐姐真愛說笑。”
眼波流轉間,生生落了昔蕪一層雞皮疙瘩。
“姐姐見到的綰茹不過是絲若的渡劫之身,如今功德圓滿,絲若如今已是位列仙班了。”最後幾個字不經意的咬重了幾分,帶著幾分驕傲與得意。昔蕪挑了挑眉毛:“位列仙班?”這神仙未免也太好當了吧?
“所司何職?”
“這……”柳絲若頓了頓,給昔蕪遞了杯茶,道:“姐姐難得就不想問我些別的嗎?”
昔蕪挑了挑眉,挑了凳子坐下。道:“我能有什麼好問你的?”
葉綰茹怔了怔,忽而一笑,確實,她畢竟只是昔蕪,若是換做花璟,即便再不喜歡她,面上也決計不會表現出來半分。柳絲若拿杯蓋拂了拂茶麵上的葉沫子,看似漫不經心,對昔蕪道:“比如,流淵他近日如何?”
這話明顯帶刺,昔蕪冷哼一聲,將柳絲若給她的那杯茶推到別處,自己挑了茶壺倒茶。淡淡道:“流淵如何,我為何要問你?”
“我同他每日吃住都在一起,姐姐說緣何不能問我?”說話間,柳絲若秀美一條,直直看向昔蕪。
昔蕪飲茶的姿勢頓了頓,在柳絲若眼裡,多了幾番故作鎮定的模樣,只是那茶畢竟是滾燙的,已經喝到嘴裡,又不能吐出來,昔蕪強忍著嚥下去,面色並不好看。
昔蕪此番動作模樣,柳絲若似乎很滿意,於是她假裝專注著擺弄著袖擺上的流蘇,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姐姐恐怕不知道吧,我與流淵很在以前便相識了,我成仙是為了他,而他所歷許多也皆是因為我。
見昔蕪握著茶杯不語,她又繼續道:“姐姐,琅邪山雖不為惡,可不用我多話,你卻也應當知道,仙妖殊途的道理吧?”
“你來便是要同我說這個?”
“也不全是,主要還是來看看姐姐,多謝姐姐那一世的拂照之恩。”
昔蕪充滿嘲諷地笑了一聲,神色冰冷,道了一句不敢當。便起了身,揚了揚手臂,直接將那茶水潑在了柳絲若臉上。沒想到昔蕪會突然來這麼一下,那茶水雖不是滾燙卻也不好受,柳絲若尖叫一聲捂著頭,驚訝之餘竟是什麼咒法也沒有祭出來。
昔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你倒說的是頭頭是道,我若真心喜歡一個神仙,且不說寧與他殊途同歸,單就仙妖殊途這句話,若是流淵害怕,你便讓他自個兒來找我說。”
“你說的字,我一個也不會信。”
說罷,乾淨利落地轉身,順手將銀兩塞給正欲過來收拾殘局的店小二,大步走出了酒樓。
第十二章 :何必東望眼將穿(一)
昔蕪自認為自個兒是個心寬的;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她就在想;柳絲若今日對她的態度著實讓她有些惱怒。可將鳳音前些日子來找她說的那些話聯絡在一起,昔蕪忽然間有些清明瞭。柳絲若的話她可以不去理會;可鳳音的話;昔蕪相信,依照鳳音的性子;定不會無端對她說那樣的話。
不若;找鳳音問個清楚,畢竟一知半解的感覺總讓昔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