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門裡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鎖鏈聲……她上鎖,開啟抽屜,又關上抽屜。
這些聲音,她以為他聽不到。
他也的確聽不到。
不過只是耳朵聽不到,他腳下的茶几可什麼動靜都聽到了。
夏洛克食指在戒指身上敲了敲。
他鞋子擱在茶几上,細微到難以察覺的震動從腳下傳來。
固體傳聲比空氣傳聲靈敏幾倍。
只要一根銅管,一端連著她房間,一端連著茶几,郝德森太太的隔音層會為固體傳聲提供高保真——他鋸了一整天的小提琴木頭才成功使郝德森太太做起隔音層。
不同的材質,不同的音調,會有不同的振幅和頻率,而這其間包含著複雜的計算公式。
只要掌握了規律,他什麼都聽得見。
……
路德維希開啟門的時候,正看見夏洛克把手裡拿著的一個小玩意平靜地放回褲子口袋。
她也沒有在意,靠在門口說:
“先生,你知道我的床單跑到哪兒去了嗎?”
夏洛克看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
“顯而易見你的床單還在床上。”
“不,那不是我的床單。”
路德維希抱著手臂,斜斜靠在一邊:
“有人把它偷走了,又換了一條一模一樣的。”
“偷走了?”
夏洛克皺起眉:
“誰?”
“你。”
看看他無辜的表情……她的先生為什麼不去挑戰奧斯卡呢?
“你換掉了它。”
夏洛克的語氣還是漫不經心的:
“為什麼是我?”
“因為那是你第一次做。愛使用的床單,而你有收集紀念品的嗜好。”
路德維希笑了笑:
“不要忘了,你的抽屜裡擺滿了你每一個案件的紀念品。”
“哦,維希,我說的不是可能性,而是證據。”
夏洛克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
“如果說可能性,那麼來過這個房間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我,雷斯垂德,麥克羅夫特,多諾萬斯,安西……”
路德維希:“……我睡覺時英國把它的首腦會議室搬到這裡來了麼?還有多諾萬斯是誰?”
“哦,你的記憶力退化了嗎維希,多諾萬斯在你魯莽地闖進地下賭場那次還在。”
路德維希:“……”
那是多諾萬,先生。
夏洛克大概已經把可憐的多諾萬小姐的名字從他腦海裡清除掉了。
或者從來沒有記得過。
夏洛克一邊繼續看手機,一邊像他平時分析案情一樣分析道:
“當然,也不排除你本人收藏了這條床單卻想透過誣陷我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畢竟這也是你第一次做。愛時使用的床單,有資料表明女人通常比男人更重視童貞,這是來自基督教義的影響,性是原罪,尤其對女人而言……”
“……”
為什麼拿個床單能扯到基督教?
路德維希捂住額頭,堅決地打斷他:
“把床單交出來。”
這樣一條床單如果放在別人手裡,實在太過尷尬。
“這我辦不到,因為現在並沒有切實證據表明床單在我這裡,而我這兩天根本連貝克街的門都沒有出。”
他皺起眉,像是對她隨便定罪的態度很不滿:
“哦,維希,對案件認真一點,如果你是大不列顛的掌權者,我敢保證英國監獄裡的冤獄情況會上升到一半以上,這可不利於國家穩定,南邊蠢蠢欲動的報紙一定會就我們的冤獄率大做文章,然後法國媒體會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