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地說:
“還是……你打算把我鎖在貝克街不出門?如果你敢這麼做,明天就等著開失戀派對吧。”
“失戀?哦,維希,這件事情絕不可能發生在我們之間,機率就像我會開派對一樣小。”
夏洛克圈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只是這是你治療的第一步,現在是你精神波動最大的時候,如果我不能讓你儘快接受這個現實,你會為了自我保護重新建立一套解釋邏輯……再想讓你接受就更為艱難。”
路德維希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還是打算把我鎖在貝克街?”
“我說了我不會剝奪你的公民權利。”
“哦,不會剝奪我的權利……所以你才讓我父親的學生論文造假被捕入獄?恰好就在我要和他交易的前夕?”
“他論文造假和挪用公款是事實,多諾萬已經查了他一週,遲早都會被發現……我只是給多諾萬提供了一個思路而已。”
夏洛克平靜地說:
“因為我不關心他什麼時候入獄,我關心的只有你……的精神狀況。”
“我也不關心什麼妄想症和心理治療,因為這些至少死不了人……而我的親人,正在醫院裡死去。”
路德維希抬起頭,黑色濃墨一般的眼睛,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你知道你現在犯的是什麼罪名嗎?你在浪費我救人的時間……這是謀殺……就算不是,也沒有太大區別了。”
夏洛克看著她的眼睛。
平靜的眼湖深處,慢慢地,掀起不可見的暗潮。
“謀殺?”
良久,他才輕聲說:
“因為一段不知真假的愛情,你甚至沒有聽完我要說的話,甚至沒有看一眼我找到的證據,就已經給我……定下了罪名?”
背後的木質門抵著她的背,堅硬而疼痛。
她在夏洛克的目光下,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
夏洛克慢慢地鬆開圈住她腰的手:
“但即便如此,治療需要,你至少要聽完關於塞吉…甘斯布的部分——不是出於我的願望,而是出於我……伴侶的義務。”
他的音調沒有絲毫變化,路德維希卻明顯感受到……他語氣變冷了。
他鬆開她,站直。
“你從小和父母分離,獨自生活,七歲到九歲,整整兩年幾乎沒有出過門,把自己鎖在公寓裡……會顯露分離性焦慮障礙症狀並不稀奇。”
路德維希沉默地聽著……這是事實。
她不出門,一方面是呆在家裡學法語,一方面確實是因為……她不想和人接觸。
因為沒有必要,不是麼?說不定一覺醒來,這些人又都消失了,旁邊跑著恐龍。
……
夏洛克朝沙發走去:
“但是你的sad症狀和其他病例略有差別,最終的表現形式是社會退縮……你四處停留,但從不交朋友,儘管你看上去沒有社交障礙。”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手肘放在西裝褲上,十指交叉。
……專業姿勢又出現了。
“自我對話太過頻繁會導致人格分裂,所以我找了骷髏先生,而你……創造了一個不存在的鄰居。”
路德維希笑了一下:
“福爾摩斯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是麼。”
“當然有證據。”
夏洛克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資料夾,隔著茶几,把手機準確地扔到她懷裡。
“第一個檔案是產權書……你在法國的公寓的對門屬於一對老人,現住德國,和他們的女兒一起,公寓已經空了三年。”
他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