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圖姆學著她歪了歪頭:
“還有呢?光這一點可不能推測出什麼。”
“光這一點當然不能,但是你露出了太多馬腳……從羅馬尼亞到倫敦希思羅機場的偶遇和搭訕太刻意了,一個秉持著貴族身份的人不會那樣輕浮地搭訕路邊遇見的陌生女人。”
路德維希盯著他,一眨不眨:
“你親自出馬,是想要從我身上找到我父親藏起來的東西,而當你發現我的目的地居然是貝克街時……”
她忽而玩起嘴角:
“……你的一連串的計劃啟動了。”
“啊哦,被你發現了,這可怎麼辦呢。”
亞圖姆輕浮地撩起她的長髮。
他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忽然發現家裡的一個破碗其實是難尋的珍寶一樣:
“你比我想象得聰明一點……我現在有點捨不得殺你了。”
“這是你極大的失誤,斯圖亞特先生,不要忘了生物都是物以類聚的。”
路德維希覺得肺部疼得像著火。
剛才撞的那兩下,有點過頭了。
但她還是笑盈盈地,毫不示弱地說:
“猴子和猴子在一起,豬和豬在一起,蠕蟲和蠕蟲在一起……所以當我和夏洛克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應該把我們看成兩個物種。”
亞圖姆鬆開她,拍了拍手:
“真精彩。”
“還有精彩的呢,不過完全是我的猜測,只是因為你的氣質太過相像了……喂,在你諸多名字之後,真正的名字,是不是叫詹姆斯…莫里亞蒂?”
《福爾摩斯探案集》是否真的存在?
那要看劇情還在不在。
短暫的停頓。
亞圖姆抬起眼睛,灰藍色的眸子裡什麼情緒都看不見。
看不出是否震驚,看不出是否對這個名字熟悉,看不出贊同,也看不出否認。
他只是轉身,從拿破崙的收藏品中移出一個蒙著天鵝絨的十字架——追溯起來,十字架並不是天主教原創的,它原本就是古埃及,古羅馬和古巴比倫的酷刑工具。
黯淡的光線從金屬聖盃的罩子上反射出來。
密室裡陰森森的,只有一盞老式的油燈點亮在亞圖姆手邊,襯得天鵝絨緞子上陳舊的織錦也流光溢彩起來。
在扯掉深藍色天鵝絨的那一剎,亞圖姆回過頭,微微地笑道:
“神不只有一張面孔……誰知道呢?”
蓬皮杜藝術中心。
嶄新的布加迪被人隨意停放在道路中央,連車門都沒有關,一副受盡折磨奄奄一息的樣子。
夏洛克精確地估量了密室的方向,再次撬開了“莫蒂默的盒子”。
目標顯而易見,非常明確。
像這樣的地下商店,只有兩個地方能通向更深的地下。
一個是便池,一個是排水口。
前一個夏洛克絲毫沒有考慮……畢竟再神經質的教授,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從便池鑽進下水道。
就在他熟練地轉開開下水道的卡口時,大衣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夏洛克掏出手機。
螢幕上,一行熒光的小字,正述說著一件他此刻最不想發生的事。
——人員已到。
另,埃及教會內部叛。亂,擁立新主。mh
……
拿破崙密室裡,正悠閒交談的兩人對外界突生的激變一無所覺。
不,大概只有一個人一無所覺。
“還有什麼能比自己更讓自己震驚的呢?斯圖亞特先生?”
路德維希微微揚起身子,湊近他:
“要我說,你這一輩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