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一般,坐在那裡,良久,才輕輕開口:
“我知道了。”
一個路德維希沒見過的警察走進來,竹村安娜安靜地伸出手,任他把手銬,銬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在她轉身的時候,路德維希忍不住開口:
“他死之前,一直拿著那個煙盒……你送給他的那個煙盒。”
她停住腳步,微微轉過身,海藻一般的黑色長髮,掩著她半張秀麗的面孔。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平靜的語氣,輕的像一聲嘆息:
“他已經追隨她的死亡離開……所以這些,都不重要了,我能做的,不過是,幫他贖罪而已。”
路德維希一直注視著她,注視著她順著長長的暗紅色地毯,走過一排排空空蕩蕩的椅子,走過隱暗處的拐角。
最後,消失在走廊盡頭,沉沉的黑暗裡。
“案子我已經幫你們結了,接下來是蘇格蘭場給腦子上油的時間,我想休息一下。”
路德維希一出來,面對的就是夏洛克小朋友,抵死不肯配合雷斯垂德大家長的糾結場面。
雷斯垂德:“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你哪裡需要休息了……維希,麻煩讓夏洛克說話好嗎?這裡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一直靠著牆壁,扶著額頭的路德維希:
“……探長,我不是福爾摩斯先生的遙控器……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躺著也能中槍,尿遁才是王道。
坐在審訊室唯一的椅子上,一直無動於衷地玩手機的夏洛克,突然開口:
“這條駁回——以後你都不能獨自去洗手間。”
路德維希:“……所以,你打算跟著我去女洗手間?”
夏洛克神情冷淡:“如果必要的話。”
雷斯垂德:“你們先別吵……維希,不需要你做遙控器,你只要輕輕地說一句話,讓他告訴我,那張樂譜上,到底在說什麼就行。”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下。
下一秒開口說出的話,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抱歉,我不能強迫福爾摩斯先生推理,因為這是他的自由。”
夏洛克抬起頭,望著路德維希,眯起眼睛。
她微微皺起眉頭:
“我無意冒犯……我只是覺得,福爾摩斯先生的付出,和你們對他的態度不對等。”
雷斯垂德在桌子底下踢了夏洛克一腳。
他覺得現在的場面,太有意思了,卻不得不崩著一張嚴肅的臉:
“這種付出是雙向的——為了讓夏洛克能進破案現場,我幾乎破壞了所有的規則。”
路德維希抬起頭:
“這並不是恩情,探長,這是供求決定市場——你為此付出越多,就越說明,你們有多需要他。”
她說著,並沒有注意到夏洛克的眼神。
路德維希表示,如果她這一刻,知道了夏洛克是以什麼樣的眼光在看她的話。
她一定會奪門而逃,打死也不會搬原著上的話出來的。
“因為他是諮詢偵探,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諮詢偵探,不是嗎?”
……
沒錯,就是這樣,多為夏洛克辯護一點,兩人的感情才會更加穩定。
雷斯垂德心想。
看在他這麼賣力地撮合兩個人的份上,夏洛克結婚那天,他一定要到福爾摩斯家的莊園轉一圈。
埃德加警官停下手中的資料整理,戴上眼鏡,認真地看向路德維希,好像第一次發現她也是個美人。
他微笑著說:
“抱歉,路德維希小姐,我只想問一句——難道就因為夏洛克有沉默的權利,就要任由真相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