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石摩擦的聲音。
路德維希夫人忽然扔開手裡的鑿子:
“他打算炸了這個密室!哦,上帝,教會尋找的東西藏在這裡,他怎麼可能炸掉密室?四面的門鎖都只能從外往裡開,這樣他自己也會死。”
她站起來,喃喃地說:
“教會那些人一定叛變了。”
——幾分鐘前夏洛克在蓬皮杜藝術中心收到的簡訊,終於以另一種方式,傳到了他們手裡。
路德維希夫人站起來,拉住路德維希就往前跑:
“這是兩層的隧道,不幸的是兩層都埋了液。體炸。彈……哦,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們需要跑快一點,希望他的打火石受了潮。”
長長的頭髮擋住了腦後的血跡,昏暗的隧道里,就算血流了一頭,黑色和紅色交織也辨認不清楚。
“傷得不重。”
路德維希加快了腳步,清楚地說:
“我們必須跑出地道……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出口?”
液。體炸。彈太過敏感,而銅的導熱性又良好,即便是打火石上那一點點的火星,也可以引。爆埋在她們頭頂上的巨大銅管。
熱浪和火焰將席捲一切,把這裡埋藏的所有秘密和生命都清洗一空。
無論是有罪,還是無罪。
……千算萬算,她也沒有算到,亞圖姆真的會以自殺這種慘烈的方式,贏得他和夏洛克的戰爭。
老婦人拉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溫和而鎮定:
“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跟我來。”
又是一個排水口。
路德維希站在那裡,踮起腳尖,伸手推了推排水口的鐵欄,推不開,摸索了一會兒,說:
“這裡有一個暗鎖。”
路德維希夫人站在一邊:
“我不會開鎖,你會嗎?”
“我會,但是……”
但是她沒有工具。
怎麼辦?沒有工具怎麼辦?
——嚓。
從隧道深處傳來的,一下一下火石摩擦的聲音如在耳畔,就像死神的催促聲。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火石會被點亮。
或許是一分鐘以後,也或許是下一秒。
路德維希覺得手指有點發抖,但是她竭力平靜了下來。
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
等等。
那個她和夏洛克夜半遇到的,路虎的同班同學,送了她一件禮物……那是,一根髮夾。
細長的,可以當作撬鎖工具的髮夾。
……
路德維希立刻從褲子上拔。下那根一頭鑲水鑽的髮夾,髮夾一頭尖細,原來是分頭髮用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路德維希夫人的臉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蒼白,她頓了一下,忽然說:
“維希,你還記得你的媽媽嗎?”
路德維希正把髮夾的一端伸進鎖孔,有些含糊地說:
“記得不是很清楚。”
路德維希夫人沉默了一下:
“這也不怪你,是我們無法保護你……我們一心想著守住拿破崙神諭的驚天秘密,守住那古老而強大的力量,卻忘記了身在法國的你也在他們伸手可及之處……”
她平靜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有點蒼老,卻又不像是一個老人的語氣:
“你父親背叛了教會,教會於是把做成了祭品……我們虧欠你太多了,你怪我們嗎?”
——嚓。
火石摩擦的聲音還在繼續,說明亞圖姆還沒有點燃火焰,路德維希全身心地投入在開鎖大業中,良久才回了一聲:
“你說我父母?時間太久了,不怎